('她说着,又抱起狗亲了两下。谢拾青:“松茸是不是很可爱?”又亲,又亲,就那么好亲?钟宁摸着狗下巴,“是啊,你也想抱吗?”如雪般的美人垂首,眉目间沾染了一层忧郁,她坐在沙发上,空茫的双眼朝着钟宁所在的方向,唇边噙着苦笑,“只是有点遗憾,我看不到它的样子。”她这段时间真的瘦了,不是自己心疼以为的错觉,尖尖的下巴挂不住几两肉,好不容易养起的一点重量,却像秋天的草籽一般,轻飘飘地就远去了。钟宁的心里仍旧不太好受,如同蒙了一层阴翳,但她也做不到看着心上人可怜兮兮地枯坐着,好似被抛弃了似的。这世上有那么多可以说变就变的感情,唯独喜欢不在此列。她长长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坐到了人身边,她的腿靠着对方的腿,肩膀碰着肩膀,好似从出生起就不曾分离的一对双胞胎,彼此挨着。松茸被她拎起来,放到了两人并着的腿上,它湿漉漉的鼻头拱着谢拾青的手心,毛绒绒的尾巴扫过钟宁的手背,仿佛一个小小的桥梁,把两个人连通到了一起。钟宁执起谢拾青的手,握着它,带着它抚过松茸身上的每一寸,指尖移到鼻子,钟宁说:“它是黑粉相间的,黑色比较多一些。”指尖移到嘴巴,钟宁就印着她的手握了一圈,“嘴巴一圈都是白色,眼睛是蓝色,耳朵是灰色。”“后背是浅灰色深灰色和黑色的,肚皮是白色的,毛有一点微卷,我们松茸是一只卷毛小狗。”“让我看看,爪垫是黑色的。”她碎碎念着,把松茸整个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狗竟然也没挣扎,就乖乖趴着,躺着让她们摸。谢拾青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不在乎这条狗长什么样子,也不喜欢狗。她想要的,只是钟宁的关注。就像从前那样。就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对我说话,对我笑。她们之间本就应该是这样。谢拾青慢慢将头歪了过去,轻轻靠在钟宁的肩膀上,耳中听着她柔和的声音,“突然很想这样过一辈子。”话说出口,她自己先愣了一下,好似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的审核,偷偷摸摸就从嘴巴里溜出来了似的。钟宁却笑了,是那种很宠溺的笑声,“现在抱抱还行,过几个月松茸能涨到几十斤,到时候不得把腿压麻?”“那就让它趴旁边。”“小狗是会看人脸色撒娇的,边牧更是机灵,到时候它嘤嘤叫着要抱,过来拱手心,我可拒绝不了。”钟宁边说边笑,就好像这幅场面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谢拾青听着,她的掌心似乎也泛起了犬类鼻子特有的湿润感,耳边也幻听到了狗狗哼哼唧唧的声音。温馨。她忽然明悟到。原来这就是温馨。是家庭氛围中的温馨。她竟然想和钟宁这样过一辈子吗?谢拾青想说点什么嗤之以鼻的话,在心里偷偷反驳,可她一个字也没想出来,脑海中浮现的是钟宁所描述的美好幻景。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唇边就荡漾起了柔软的笑。想了一会儿,那种要反驳的心思,不知不觉就消失了。边牧是智商超高的狗狗,而且渴望高质量训练和交流,把它当普通小狗来随便养养,就有点可惜了。何况训练对边牧来说不是负担,它就喜欢这个。看长相,血统自然不必说了,谢拾青要的狗,一定是最好的血统和最好的品相。不过钟宁还是查了查证书,发现松茸的双亲都是赛级犬,一只是敏捷赛的冠军,一只是选美的。“哇,我们松茸这么厉害。”捏了捏小狗耳朵,钟宁嘀咕着,“看来得给你制定一下训练计划。”她没涉猎过这方面,时间上也不算充裕,这时候就只能动用超能力,请了一个专业的训犬师过来。对方还带了两只狗,一只是德牧,就叫小德,一只是田园犬大黄,叫陛下,两只狗情绪都很稳定,皮毛柔顺,眼神明亮,一看就很有精气神,智商也很高。训犬师说,这是她的助教。她不住这里,而是住在旁边的别墅,钟宁就不想问她的工资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天文数字。和几只狗狗待了一整个下午,学习了不少养犬训犬方面的知识,松茸也是非常聪明的小狗,在过来之前,它本就会许多指令。因为出生在一个敏捷赛训练师的家中,松茸从小就对各种障碍兴趣极大,训犬师的意思是针对性训练,开发它的天赋,就朝着这方面努力。钟宁还跟着看了几个敏捷赛的比赛视频,其中就包括松茸妈妈的,不过它现在已经退役了。狗狗在赛场上奔驰的风姿真的很耀眼,钟宁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等到谢拾青傍晚回家的时候,她还是捧着平板看个不停。谢拾青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钟宁过来迎接的拥抱,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里。“宁宁。”她出声说道,“我回家了。”钟宁这才注意到她回家了,穿着暗蓝色宽松旗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乌沉沉的眸子被挡在暗处。看视频看得太专注,都没听到车子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