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哀怨地瞥了她一眼,还以为傅南霜能说出什么安慰的好话,谁料她只是拍拍自己肩膀,“习惯就好了。”钟宁:“你是不是偷吃冰块了,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的话。”傅南霜从包里拿出墨镜往眼睛上一戴,又递给她一个粉色的,“我已经说得很诚恳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这浑水你是非淌不可,尽量乐在其中吧。”“我前两天看中的眼镜,怎么样,还不错吧。”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又涂了一遍口红,傅南霜笑了一声,“别愁眉苦脸的了,想想钟梓暖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有没有好一点?”钟宁正了正眼镜,颇为认真地幻想了一下钟梓暖跳脚崩溃的样子,点点头,“大夫,你这药神了。”傅南霜:“哈哈哈哈!”两个人一起出洗手间,还没出走出店里,迎面又见到一个熟人。“乐小姐!”钟宁双眼一亮,“好巧啊,你也来吃饭吗?”傅南霜:“你不知道,这家店是她的吗?”钟宁呆了一呆:“啊?”乐知雨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回头看到是钟宁,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钟小姐,傅小姐,我来店里视察。”“米糕最近怎么样了?”钟宁问。提起猫,乐知雨的气息活跃了一些,点开手机相册,“长胖不少。”钟宁歪着头过去看,见到一只皮毛柔顺干净的小三花躺在阳光下,鼻头粉粉,爪垫粉粉,“它好像是长毛,好幸运,长大了一定好看死了。”乐知雨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是的。”又看了一会儿米糕的照片,钟宁吸足了小猫能量,总算觉得好多了,在乐知雨越来越不安之前,她就提出了告别,后者暗自松了口气,对她摆摆手。“你和乐知雨竟然还能说上几句话,”傅南霜啧啧称奇,“据我所知,她社恐挺严重的,从来不和圈子里的人多交流,和齐宛分手以后更孤僻了。”“对了,这事儿你知道吗?”钟宁一头雾水。傅南霜一看就懂了,“成,你不知道。”“齐宛啊,就是谢拾青她小姨,不过她俩没差几岁。齐宛和乐知雨是同学,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大家都不知道,大学的时候,齐宛要出国读研,乐知雨没出国,她们就分开了,异国恋也不是什么阻碍啊,具体因为什么分手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没听说过她们谁有了新感情,好像都一直单着。”“上次订婚宴,我就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说话来着,多稀奇呢,齐宛回国也好久了,没准是要复合。”钟宁都不知道是先讨论八卦,还是先震惊于齐医生竟然是拾青小姨这件事。她还以为齐医生和拾青只是普通医患关系,拾青并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或许,或许是默认她知道吧,毕竟傅南霜也知道,这件事在圈子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如此……她第一次去医院一起体检的时候,拾青也没有为彼此互相介绍。钟宁的心里忽然觉得堵堵的,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像装着圣诞景色的水晶雪花球,纵然细雪飘扬,却灯光明亮,壁炉温暖,她以为是暖的。直到水晶裂了一道缝隙,一片雪花顺着缝隙飘出来,落到手心,钟宁才蓦然发觉,是冰的。真奇怪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拾青没有介绍她们彼此的身份,纵然此前认识,但有了新的身份,同为一家人的关系,正式见面,不也需要改口再介绍一遍吗?真奇怪啊。钟宁婉拒了好友的逛街请求,她魂不守舍地回家,大脑仿佛在运转,又仿佛没有,因为空白一片的地方,就算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答案。谢拾青在客厅沙发有自己的专属座位,她坐到相邻的位置,头轻轻靠过去,盯着沙发垫上的玫瑰花枝图案发了好一会呆。平时该回家的时间,人并没有回来。钟宁自己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餐,是她爱吃的菜。或许,是忘记了。她想着,主动为谢拾青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钟家和谢家是老交情了,齐宛应该也有交集,不可能不认识,她就没有再提,这是非常合乎情理的答案。将内心翻涌的情绪暂时压下。关键是,谢拾青最近正忙着处理公司的危机,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打扰她。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大事,而且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等到片源问题解决再问,也不迟啊。何必要在这么紧要的时候去打扰她呢。等谢拾青回家的时候,钟宁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她收拾好心情,像是每天都会做的那样,跑到门口去迎接喜欢的人。“拾青!”她端出笑脸,见人从车里下来,就忙不迭去牵对方的手,“今天是不是累坏了,你晚饭有吃吗?”夜风徐徐,树影摇晃摆动,风丝轻柔地缠着两人的发丝,将它们吹拂到一起,灯光下,谢拾青冷白的面庞有种如玉般的光泽,乌黑的眼睫下压,润红的唇瓣轻抿,叹了口气。“累了。”如蜜般甜腻的嗓音,像是撒娇一样低低地说:“想要宁宁背我走。”钟宁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背对着她蹲下身子,口中提醒道:“小心一点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