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就捂着头冲进了电梯里。柳如是没有发表胜利者的高谈阔论,她也不是胜利者,这份报告单,是她受害者的证明。傅南霜喃喃道:“我还是不信,这一定有问题,小宁根本不是那种人,不是吗?你们都知道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绝对不信,鉴定报告难道就不能做手脚吗?我要求再做一次。”柳如疲惫又漠然地道:“正主都接受的结果,你有什么立场反对,我骗你们什么?我要是有这个能力篡改检查结果,还管钟宁要什么钱。”傅南霜短促地笑了一声:“谁知道呢。”郑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避免她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先别急,急也没用啊。”傅南霜使劲把她的手拽下来,瞪着她说:“难道你也信了?”“怎么可能。”郑瑄无奈,“小宁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混蛋啊,何况,她是最见不了小孩子受苦的。”——这让她想起自己。“但是,你现在冲柳如是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郑瑄道:“监控的事我有一点眉目了,我要了酒店那层楼所有的住户信息,以及当天的监控视频,能正面找到钟宁房间的监控视频,刚好被清理删除了,只剩下走廊的这一段,这就是疑点。”“那天的酒店人员已经辞职了,我正在找人联系,她也是证人。”“当务之急,是要把两家的婚事稳下来。”傅南霜深深吸气,“小宁去哪儿了?”钟宁浑浑噩噩地坐上了车,司机自发将她带回了钟家,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车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尽管一遍遍在心里重复,试图催眠自己要镇定,但铡刀落下的那刻,她还是无法避免地慌乱了起来。苦笑几声,钟宁拍了拍自己的脸。逃避责任,不在她的字典里,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接受,并面对吧。她推开车门下车,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拾青,你怎么在这儿?”谢拾青穿着一条白底绣红梅的旗袍,保镖撑着伞,将她罩在阴影下,袅袅婷婷,笑容款款,“呀,宁宁,真巧,钟家主叫我来,说有要事和我说呢。”————————周五v哦,周五v哦,很快了!(爬走)第26章大好的晴天,日光像金子一样明亮,钟宁却只觉得这份光芒太过刺眼,几乎可以将她灼伤。连在日光下的谢拾青,也成了一种可以烫伤她的存在。她说,母亲叫她来,是有要事告知她。除了最近发生的,还有什么事,能被称之为要事?钟宁扯了扯嘴角,她笑不出来,“啊,是这样……那我们一起进去吧。”“要牵手吗?”一只手在她眼前抬起,骨肉细腻,指甲圆润整齐,并不是健康的粉色,像是淡白的贝肉。她曾经着迷地亲吻每一道指缝,像是膜拜神明一样吻上手背,以后大概再也没有和它触碰的机会。“要。”钟宁低声说。她郑重地握住人的手,十指相扣,进入别墅的这一路,目光不曾移向别处,只专注地描摹这谢拾青的轮廓,想要把它深深记在脑海里。仍旧是客厅,仍旧是上次来时候的配置。钟家主,钟夫人,钟梓暖,她们神情各异,只有一个共同点——沉重。钟家主开口了,没有失望,没有恨铁不成钢,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个判官,用冷漠的口吻,如同宣布死刑一般,把柳如是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亲子鉴定的结果。在看向谢拾青后,她的语气才变化,很歉疚的模样,叹息着说:“这个混账,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简直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我还信她会改,钟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钟梓暖用一种焦急的眼神看了下钟宁,随后说道:“母亲,这件事或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小宁也许有苦衷的,她怎么会是一个乱玩还搞出私生子来的纨绔呢。”“小宁,你快解释啊,和拾青好好把话说清楚,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她又望向谢拾青,“拾青,你千万不要生气,小宁年纪还小,肯定是被人引诱了,她还什么都不懂。”钟宁默默地松开了握着谢拾青的手,心中流淌的苦涩足以填满环绕风城的护城河。“姐,你不要再说了。”她缓慢而艰难地从喉间吐出一个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带走身体的温度,将她变成一个冻死的行尸走肉。“是我的错,我会承担责任。”沉默片刻,她将自己反复整理、压在心底的话一一道出:“妙妙是无辜的生命,柳如是如今的悲剧由我造成,就应该由我来弥补赎罪。她想要妙妙的全部抚养权,不希望和我有太多接触。所以,我会提供妙妙全部的治疗费用,以及她们母子二人未来的生活费。”“我不会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辩解,至于联姻,继续下去,显然是对谢小姐极大的不尊重。”钟宁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勉强接着说下去:“就让它取消吧,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会继续做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件事是我不对,也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发誓,我是真的不记得,绝不是故意隐瞒。”她神色黯淡,干瘪地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