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直接详细说两个人已经有了妻妻之实,是一定要在一起的,但肯定的态度摆得端正。叫人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她是认真的。钟梓暖不说话了,她们也走到了别墅门口。没有保镖跟随,钟宁无需提醒就承担起了引路的责任。她稍稍往前一点,牵着谢拾青的手也握紧了一些,领着人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茶几上摆着佣人刚刚端上来的新鲜水果,她侧过头,轻声将水果的名字都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有想要吃的吗?我去拿。”谢拾青嗓音甜蜜,“没有呢。”钟家主坐到另一边沙发里,她的态度很是热络,招呼着谢拾青自在些。事实上,钟家与谢家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非常不错,两家是长久的合作伙伴,谢家开的是娱乐公司,但也多少涉及一些其他产业,钟家开的是影院和商场,在业务上多有合作。谢家主和谢夫人的葬礼,在当年也是由钟家主忙前忙后,一手操办。曾经,谢拾青真的认为,钟家主是个重情的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大方、宽容又和蔼的长辈,会向自己伸出暗藏的屠刀?她唇边的笑是亲近的弧度,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好一阵,几乎没有其他人插嘴的余地。终于从回忆过去,关心现状的话题结束,经过了足够长的铺垫,钟家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拾青啊,你觉得什么时候办订婚宴合适?都看你。”谢拾青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就定在八月中吧,预留出发请柬的时间。”现在是七月中旬,这是一个让钟家主非常满意的时间,它足够快,足够早。她们这个阶级的人,一旦敲定什么,就很少有反悔的事了,联姻更是如此。早一点把这件事彻底定下来,宣布给所有人知道,就没有变改的机会。就算两个人感情不和,想要离婚,又或者是各找各的,那也是结婚以后的事。钟家和谢家关系诚然很好,但联姻涉及到股份的交换,这种联结,比合作伙伴要更上一层。钟家主十分高兴地笑道:“好好好,那就八月中,到时候就在海悦酒楼办吧。”这是钟家旗下的星级酒楼,经常举办一些大型宴会,谢拾青对此没有异议。定好了正事,钟家主就邀请她去书房,再聊一聊业务合作的事情。钟夫人是全职太太,平日里只和别家的太太聚在一起做做美容,并不插手公司事务。两个人走后,她看向钟宁,面上带着笑,说道:“你昨天大吼大叫地跑出去,我还真以为要出什么乱子。”钟宁有些羞窘地说:“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妈妈,不过还好谢小姐不在意。”钟夫人大吃一惊,以至于惊讶的神色完全掩饰不住,它从底层浮起,使得面上那抹笑意变得有些扭曲,“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从这人嘴里听过“妈妈”两个字!不叫她贱人都是心情好了!钟宁还以为她问具体的细节,但她不好意思说那么详细,只好含蓄地说:“谢小姐人又温柔,又大方,我嗯……喝醉了,她就收留我住了一夜,今天又送我回家。”这是钟宁吗?这是谢拾青吗?谢拾青温柔?真该看看她那些一蹶不振的竞争对手怎么说。钟夫人一时结舌,差点连装出来的慈祥形象都维持不住了。“你确定要联姻,不反悔?要知道,你是要入赘进谢家的。”“我真的确定。”钟宁在心里嘀咕,入赘到底是多可怕的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在乎。这不就是个名头吗,本来结婚双方就都要单独出去过的 ,何况谢拾青的确事业有成,赚得超级多,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在吃软饭。凭她自己的能力,就算从盘古开天的时候开始攒钱,也抵不上谢家的资产。尤其想到那些转账,心就更虚了。就算说自己独立,也张不开口啊。说入赘,起码心理上还能过得去。看到钟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噌地站起来,有些吞吐地说:“我回房间了。”生怕对方再问一些更细节的东西,昨晚上发生的事,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钟宁从客厅溜走,上楼后随便叫了一个佣人,让她领着自己回房,说是要收拾东西。后者不疑有他,带着她来到三楼卧室后,主动去了衣帽间。钟宁则去翻床头柜,在里面找到了钱包和身份证,松了一口气,随后也进衣帽间去挑衣服了。原身的衣帽间非常大,衣服风格倒是很鲜明,她瞧着是像原宿风、港风那种,倒是还挺酷的。想到头发上的蓝紫色挑染,大概也能猜出来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钟宁的穿衣审美很多元,几乎没有她不喜欢的类型,倒也接受良好,兴致勃勃地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本来想和佣人一起叠,却被后者委婉地拒绝了。她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不知道收纳也有讲究,过去完全是在帮倒忙。讪讪地从衣帽间出来,看到飘窗放了一个平板,她走过去,拿起来打开,随意向下一看,就看到不远处的玻璃花房里,谢拾青和钟梓暖正在一块说话。繁茂的植物竞相生长,遮住了两人大半身型,钟宁能辨认出来,纯靠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