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老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同衾死同椁。不葬在皇陵,规矩多,压抑。多好。” “都是假的。” 逢霜沉默不语,半晌,他从温枫良掌中抽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温枫良。 “来人!来人!” 白狐裘吸了水,沉重得像块铁,逢霜放弃一切挣扎,沉入湖底。 雪白衣衫的人从湖中被捞出,温枫良不顾形象跌跌撞撞跑向逢霜,他跪在逢霜身侧,眼泪不停地流。 逢霜最终没死。 温枫良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进屋,逢霜听到动静闭上眼扭过头,他毫不在意坐到床边,柔声哄逢霜喝药。 逢霜抿着唇,对凑到唇边的勺子视而不见,温枫良也不恼,自己仰头喝了一口,嘴对嘴喂逢霜。 “你放开我,我自己喝。” 逢霜的身子还不能做那种事,温枫良抱着逢霜,抚摸着怀中人细腻的皮肤,道:“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扭过头一看,温枫良睡着了。 夜色寂静,虫声不闻,逢霜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 “你是什么……”逢霜嗓子一哽,说不出话来。 对于温枫良自作主张把他囚住这件事,逢霜很生气。 “温枫良,你要么杀了我,要么给我解开。” 小孩被温枫良抱在怀里,睁着又黑又亮的眼睛,好奇似的看着逢霜。 逢霜充耳不闻,他知道梦境里耽搁的越久,现实中温枫良醒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逢霜思忖良久,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逢霜试了很多方法,每次都在最后关头被温枫良拉回来。 地面铺着柔软保暖的狐毛地毯,桌角床边等尖锐地方都包着厚厚的布料,铁链的范围缩短到只能让他走到桌边。 哪怕是这样,他也能找到新办法。 ——逢霜取下灯烛,引火自焚。 下人们从废墟中抬出一具烧焦的尸骨,左脚踝连着条银色锁链。 他拽着逢霜衣领,表情狠恶,眼里流着泪。 “你不疼吗?你不是怕疼吗?你怎么能狠得下心这么对自己?” 他忘了他点了逢霜哑穴,见逢霜不回答他,他随手扒下固定玉冠的玉簪,把它塞进逢霜手里:“你应该把它捅进我胸口,而不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