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掌教是上任掌教的亲传,收到乾坤袋急匆匆跑到山门处,被弟子告知逢霜早就走了。 玄鸿观和逢霜上次来时并无差别,一样的安静,一样的残垣断壁。 封印再次裂开几道痕迹,逢霜将离火玉髓放回阵眼,又布了几道阵法后,直奔柳烟山。 走进山中,血腥气混杂着泥土树木特有的气味,或许还有尸身腐败的味道,潮湿又难闻。 柳烟山封印的阵物也还的很顺利。 这镯子,是去临东城的时候,他托顾白梨给温枫良的。镯子里存了他全盛时期的剑意,可保温枫良平安。 后来在柳烟山封印里那个雪夜,温枫良发现他受了伤,把镯子还给他,还紧张兮兮地反复强调,自己不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很冷静地想,温枫良出事了。 顾白梨望了一眼温枫良经常待的那个角落,了然问道:“您要去找他?” 逢霜打量着安安,小姑娘还小,五官看不出像谁,他忽地想起,温枫良也曾很高兴抚摸他肚子,跟他说孩子动了。 “温枫良若是出事,魔界必乱,人界也会受影响。” 虽然温枫良说魔界壮大前他不会死,但不会死不代表不会出事。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昭戚怒气冲冲甩袖走了,顾白梨上前两步,问道:“您原谅他了?” 他这次只是很心慌而已。 逢霜应好。 他联系了那日给他送东西的魔将。 顾白梨一路上都紧紧握着佩剑,生怕出什么状况。 经年不灭的命火漂浮在水面,逢霜让顾白梨在岸边等他,自己踏上孤舟,摇着桨驶向对岸。 “师尊——” 温枫良说不清娆河对岸究竟有什么,但逢霜看清楚了。 魔界的太阳落山,冷风袭来,顾白梨打了个寒颤,眼尖地瞥见水面似乎又荡开涟漪,他眯着眼睛认真瞧着对面,隐约从涌动的雾气中看出一道身影。 顾白梨松了口气,及至小舟靠岸,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师尊,您可有受伤?” “先回青羽宫。” 昭戚左思右想仍想不通,见逢霜房间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没动静,又敲了敲,还没动静,他耐心等了一阵,猛地意识到不对,撞门而入。 昭戚被气笑了,目光扫视一圈,落到安安身上。 他怎么觉得,安安好像长大了一点。 顾白梨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回到他院子,正巧晏柳修行有疑来问他,见他郁闷不乐,便道:“徒儿改日再来拜访师尊。” 心脏在胸腔跳的飞快,声音也大,晏柳闻到从他师尊那边传来的清浅味道,只觉得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