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不疼?” 逢霜施了小法术遮住肚子,换了身衣裳,到花榭赏了一炷香的花。 此时他仍是广袖长袍,没了腰封,从后看去,却显得他身形愈发单薄。 无论是哪一世,都很瘦。 考虑到孩子,温枫良暂时在明昭殿住下。 夜色浓黑,月亮也不见踪影,仙尊寝殿还亮着一两盏灯。 耳旁呼吸沉重,温枫良摸了摸逢霜的脸,摸到一手冷汗,仙尊伏在他肩头,低声道:“你轻些就好。” 逢霜道:“也并非全是疼。” 仙尊语气很平静:“我是……炉鼎之身。” 但是他又无端想起那日昭戚把他拽到明昭殿,逢霜当时的反应和他上辈子见过的炉鼎一样。 -------------------- 逢霜没回答温枫良,他沉默好一阵,才深吸口气:“所以,不用在乎我会不会疼,你尽兴便好。” 他还没忘,每次他们缠绵时,逢霜神色总是痛苦难捱的,仿佛是在受刑。 逢霜闭上眼睛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何要告诉温枫良他是炉鼎之身,对他来说,身体只是他留住温枫良的东西而已,痛也好,欢愉也罢,都不重要。 他想到昭戚曾把他拽到明昭殿,逢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口那团软肉就跟被谁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很。 仙尊可以为了一个“被逼入魔”的魔修“叛出”宗门,但不会为了一个作恶多端的魔抛弃苍生。 逢霜翻过身看了看温枫良,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微微点头。 他只想在他和逢霜决裂前,对逢霜好一些。 分明是困了,逢霜却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想温枫良方才说的话。 不待他回答,一小缕精纯灵力顺着经脉输入他体内,他熬过那阵针扎般的疼痛,忽然道:“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似知道温枫良想说什么,逢霜道:“不碍事。” 孩子没有不是很闹腾,喜欢的人在他身边,对他态度也不错,夜里缠绵会顾及他的感受,还试着给他熬汤——尽管那些汤他只喝了一两口就再喝不下了。 “好,”温枫良应了,掖了掖被角,“睡吧。” 那座孤零零的破庙依旧在,隐藏小院的阵法被逢霜重新弄过,纤长手指结了印,周遭景象瞬间一变。 院中小径两旁长着青青的草,翠绿的竹,各色各样的花在微风中舒展花瓣,池中白莲盛开,灵力化成的金红色锦鲤游来游去。 逢霜牵着温枫良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我兄长住过的地方。” 逢霜沿着长廊走到其中一间房推开,里头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就连窗台的花都是新鲜的。 仙尊道:“你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