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自己,逢霜从乾坤袋找出厚衣裳,给温枫良裹上,避开伤处,小心翼翼把温枫良抱回房。 他不是很明白,逢霜既然这么喜欢温枫良,为何非要自己动手。 伤口还在缓慢渗着血,他拿手帕轻轻拭去,不自觉地想,温枫良是不是很疼。 但凡再多给他几天时间,他都不会出此下策。 是他太过自信,以为温枫良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事,然而正是因为他,柳孤才有机会,将连命蛊母蛊种在温枫良体内。 仙尊哭的很安静,只红着眼睛掉泪。 昭戚道:“魂魄稳住了。” 两人同时长长舒了口气,昭戚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想起温枫良刚死时逢霜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怕。 如果复活阵救不了温枫良,以逢霜的性子,恐怕得提着剑打到阎王殿,把温枫良抢回来。 连命蛊解了,可这件事还没完全结束,雾水秘境里那批弟子体内的蛊还没解完,季明元还没恢复,听到风声逃之夭夭的柳郴还没抓到,变成鸟被穆谶带走,目前不知所踪的柳孤。 昭戚抿了口酒,摸着下巴猜测:“连命蛊这种玩意儿,像是穆谶能弄出来的东西。” 这名字有些耳熟。 可他对穆谶实在是厌恶恶心的很,没好气道:“你师祖。” 顾白梨从昭戚语气中听到了恨,没等他询问缘由,昭戚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皆是让他以后见到穆谶时,不要相信对方的鬼话。 昭戚仰头喝了口酒,喃喃说那就好那就好。 昭戚充耳不闻,呆呆愣愣地望着月亮,忽然道:“其实你师尊一直都想死。” 昭戚嘴里颠三倒四断断续续的,不过顾白梨能从中窥探到部分他师尊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他明白当初在零城秘境,他师尊放血救师娘时,嬴绮为何着急忙慌递给他丹药了,也明白了与师尊相处时,师尊的异样从何而来。 昭戚酒量浅,醉了话特别多,也不记得醉时的事,第二日一醒,来不及震惊自己为何在季明元房里,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去找顾白梨,拐弯抹角询问他昨晚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 “哦对,您还说了嬴绮十一岁那年在灯会上抱着个小孩叫娘子,以及嬴绮十二岁尿床,十三岁下山,被村里的鹅追的满村乱跑,十七岁被人示爱,吓得逃回青羽宫三个月不敢出门。” 昭戚又迟疑着问起他为何会在季明元房中。 昭戚:“……” 昭戚:“……” 前面不远处就是杜瑄枢住的院子,昭戚抬眸,从半掩的门内看到几个陌生面孔,顾白梨顺着他目光看去,微微皱了皱眉,给昭戚介绍那几人的身份。 顾白梨又道:“今日一早,师尊便带师娘回了青羽宫。” “师尊临走前说,您若无事,不必急着回去。” 杜瑄枢叫昭戚来,也不是为什么大事,是这几位长老前辈强烈要求要见昭戚。他们想把本门第子带回宗门,又怕耽搁了解蛊,想从昭戚这得到解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