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是怎样在地上打滚,怎样急切地一遍遍哀求温枫良,像有亲人重病缠身的下人希望主人施舍一点恩惠那般。 大概是觉得烦了,温枫良拣了根树枝。 身上疼,心里更疼。 温枫良心脏漏了一拍,心烦意乱之下索性眼不见为净,从自己里衣撕下一截,蒙住他眼睛。 他叹口气,给人拢好衣裳,迟疑着把逢霜抱在怀里。 检查过山洞,温枫良把逢霜抱进去。 夜里寂静,他想起白日的事情。 他撑着下巴想,这又是哪一出。 目的呢? 耳朵渐渐染上红晕,仙尊眼眸含泪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 想的太入神,他换了个姿势,没注意到逢霜缓慢睁开眼。 温枫良只觉后背一凉,还没来的及转头,就被逢霜打晕。 幸好他先前没中计,不然因为那种事死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他一直以为这人惜命,心肠很软,今日才知道,这人乖巧无害的表面下,也有一副铁石心肠。 他休息好了,撑着石壁站直身体,腿还是有些软。 那股火暂时被浇灭,被禁锢的灵力也回来了。 仙尊掐了个诀,消去身上痕迹,将温枫良护在结界中。 还在和魔灵过招的灵恍了恍神,被魔灵一爪子拍飞。 一回到阵法,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剑气。 他已有多年不曾落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仙尊愤怒之盛,连在长落渊睡大觉的墟光都从结界的波动中感觉到了。 “啧,可惜,”大魔揪了根草,平躺在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一线天空,“睡他的不是我。” “也不知是谁,运气这么好。” 墟光其实不在乎逢霜是被人睡了还是出了什么,只要逢霜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毕竟他一想到他是被作为炉鼎的逢霜打败的,他就郁闷的不得了,连饭都吃不下。 温枫良被阵法里的声响惊得睫毛颤了颤,有清醒的迹象,仙尊干脆利索一敲,他又没了动静。 逢霜立在云端,衣袖迎着山风,上下翻飞。 今日之仇不报,他就不叫逢霜。 顾白梨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逢霜就不见踪影,他无可奈何,只好先把温枫良接住,检查温枫良有无受伤,再给逢霜传音。 封印藏的很隐秘,那大魔只知道大致范围。 顾白梨也没闲着,他放好温枫良,绕着阵法走了一圈。 那魔灵口中吐出几缕黑气,温枫良在昏睡中死死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