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有一些喝了清粥后更饿,忍不住的抓着雪吃,嘴边沾着脏污的带雪的泥浆。
赵县令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遮挡住了入骨寒风。
可没有被遮挡的鼻尖,依旧冻的通红。
但这些流民,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路走来,真是十分辛苦。
赵县令摇头叹息,他能做的都做了。再多的,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求着天快点暖和起来,这样流民们还能挖点野菜果腹。
……
不出赵县令所料,在接连施粥七日后,富户们开始推脱起来。
赵县令恩威并施,好一番扯皮后,才让这些富户同意再施粥十日,等出了正月就不再施粥。
那时侯一些野菜也长了,仔细找找也能给肚子里填点东西。
熬一个月到三四月份,那时候野菜更多,想来人也能缓过来。
到时候再问这些流民,是要落户还是要离开。
赵县□□的周详,也无差错。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丰水县竟然一整个正月都没下一滴雨。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出正月后,富户们不再开设粥棚。
流民们也不敢闹,这是唯一一个叫他们待这么久,还施粥这么久的县城。
眼下天气渐暖,他们勤快点,也能在地里刨出点野菜来吃。
有这一线生机,他们也不想拿身家性命去对县城里的带刀小吏。
流民们一心只想着果腹活命,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天不下雨。
富户们第一时间察觉了,县城的各个粮食铺子也开始提高了粮价。
赵县令眼皮子不停的跳,心中总觉得不安。
云庄里,张木桥去见了云怀瑾,神色凝重,“东家,一月没有下雨了。”
云怀瑾知道,旱灾来了。
“虽说要有大旱,但是地里还是得种东西。不然别的地都种,只有我们不种,也很奇怪。”
张木桥点头说是,“这回便还是种黄豆和粟吧。”
种地的事情,云怀瑾都听张木桥的。
秋播时的黄豆和粟已经收获,粮仓堆不下,开了另一个仓库堆放。
张木桥第一时间告诉佃户们,今年春种时还是种黄豆和粟米,这让佃户们心里奇怪但他们也没办法。
这是东家的地,种什么都是得按东家的要求来。
只是有些心疼可惜,那样多的好地,只能种黄豆和粟米。这两样东西价贱,没人稀罕卖不出价格。他们放到手里,也只能留着自家吃,赚不到什么钱的。
秋播时收获的那些,现在还在家里粮仓里堆着,压根吃不完。
要是东家收购他们的黄豆做豆浆粉就好了,这样多少能卖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