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崔恪每天也都被同窗们抓着问豆浆粉的事,他每天都得重复前一天的话。
“还没到”、“再等等”、“急什么”、“快到了”。
商船回来的这日,崔恪在同窗们的日常追问中,终于说了个不一样的话。
“到了到了,我家有不同价位的,十两银子的包装差些,自家喝没事。二十两的包装好些,可以拿去送人。还有五十两的,包装最精致,连油纸都是由画匠绘了精美花样,送贵人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崔恪麻溜的报价,顺带着分别说出不同价位的区别。
整天能缠在崔恪眼前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这点钱对他们有些人来说,那都不算是什么花销。
眨眼工夫,崔恪就替家里卖出去二十来罐。
夫子来的时候他都没察觉到,气的夫子吹胡子瞪眼,怒喝一声,“治学之地兜售货物,以商贾之风侵扰书卷之气!崔恪,你这是大不敬!你今日该无颜再入堂中!给我站外头去!”
崔恪觉得自己和赵夫子八字犯冲,不然怎么回回都犯在这位手上?
他也不敢顶撞,行了个礼后,便拿着书站外头去了。
赵夫子瞧见他没忘拿书,心里气消了几分,但脸色依旧难看的吓人。
赵夫子发了大火,学子们不敢触他眉头。这一整节课两个时辰下来,愣是连要恭牌出去的人都没有。
崔恪在外头捧着书,眼睛落在书本上,心思却早就飘远。
哎,读书就是没有做生意来的有趣。
他本就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也不知他爹总逼着他读书做什么。
想到这里,崔恪就有些心塞的叹气。
要是他爹能同意他做生意就好了……
豆浆粉有货的消息由崔家散了出去后,瞬间卖出去千罐有余。
崔夫人和老太太两人一共给了十二家,这些人家一买就是一两百罐,都是想着趁年前水路冻上之前,跟着年礼一起往外送。
三种价位的售量差不多,没有哪个更多,哪个更少。
真要说多的话,五十两银子那个价位的,反而比其他两个价位卖的要多十几罐。
崔恪同窗那边他们都是自己喝,不是想着送人,基本买的都是十两银子价位的。
学子们买了豆浆粉回去的第二日,就又问崔恪买了新的。
原因是家中人品尝后,亦觉得味道甚美,他们也要。
于是乎,身为儿子,孙子的他们,今日就只能又来问崔恪买了。
他们倒也是能派人去崔家铺子买,可他们和崔恪交好,最是知道他的喜恶。
这小子也是怪得很,什么不爱就爱经商。
偏偏他们读书人不能经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