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云庄里一片哀嚎。
不过因为远离主院,云怀瑾是听不到的。
进屋去找云初前,云怀瑾还在心里打了好些腹稿,想让云初不怕。
在心里默念熟了,才抬脚进屋。
“乖宝。”
话音刚落,云怀瑾就见一个小人影朝着他跑过来,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腿。
见云初的动作,云怀瑾知道孩子这会不怕他了。
他蹲下身,与云初持平,看着小孩脸上的伤。
青青紫紫的,一层叠着一层。嘴角还破了,隐约有血迹。
云怀瑾看的心疼,想摸摸云初,又怕云初疼。他眼圈红了一圈,张口道:“乖宝,是阿父错了。阿父应该将庄子里收拾干净,再让乖宝出去的。”
云初看到云怀瑾红了眼眶,小手摸摸他的脸,明明一身的伤,还安慰他的阿父,“不疼,阿父不哭。”
崽崽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直击云怀瑾的心,好悬没真哭出来。
等平复情绪后,云怀瑾把崽崽抱怀里,“乖宝,以后阿父去哪都带着你。”
云初贴在阿父温暖的怀中,高兴的点头,“嗯。”
不等云初高兴多久,黑黑的一声呜咽声,将他从喜悦里直接拉出来。
小孩身体突然一僵,云怀瑾哪能感受不到。
他看向被云初放在角落的小黑狗,也听纸砚说了这狗是怎么伤的。
“乖宝想养吗?想养的话,我们就养它。”
云初有些茫然,“真的,养?”
云怀瑾笑着点头,“当然啊,阿父不会骗你。”
压在云初心头的超级大难题,突然被解决了。小孩高兴的想转圈圈,但他被阿父抱着,不好转圈圈,只能放弃。
“阿父,好!”
他太太太太喜欢现在这个好的阿父了!
云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借着这个契机,云庄里来了个大清洗。
云怀瑾陪了云初两天,张木桥用这两天的时间,把庄子清干净。
刁仆尽数发卖,云庄本来八,九十口人,一下子少了二十多人,现在只有五六十口人。
留下的这些,死契奴仆和长工各一半。留下的虽也各有缺点,但像发卖的那二十几号人一样坏的,是没有的。
毕竟是人就都有缺点,只要根是正的,那些小缺点,都没什么。
庄子里少了二十几个人,感觉都空了不少。
私下里不少人去问张木桥缘由,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扎根在庄子里的。如今被东家连根拔起,动作还如此迅速,与之前放任的态度,完全两个极端。
张木桥也没瞒着,直接就说了原因。
“对东家不敬,欺辱小东家,不知悔改。且长期在庄子里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仆,阳奉阴违。这样的奴仆,东家自然是要发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