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站在云怀瑾的身后,听着那五个少年的惨叫声,心里畅快的不行。
若不是他嗓子实在喊不出来声音,非得叫一声好才是。
外头的声音动静,在屋里的云初也听见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怀里抱着昏睡的黑黑。乱糟糟的小脑袋瓜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阿父在护着他。
因为那些人打他了,所以阿父很生气,也打他们。
云初意识到这点后,想确认又不敢,怕是自己想多了。
他听着外头的声音一直不停,哀嚎惨叫声不止。
云初低下头,看着身体轻微起伏的黑黑,心中酸酸涨涨。
“黑黑,我坏。阿父打,高兴……”
因为觉得阿父替他出手打人,心里产生的高兴情绪,让云初以为自己也是个坏小孩。
他知道挨打多疼,但现在却还高兴。
这种情绪甚至无法控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护在其中,谁也不可以欺负他。
云初觉得自己好高兴,好高兴。
……
惨叫声渐渐停止,余下的只有棍棒打击皮肉的声音。
云怀瑾没想把人打死,也不想问他们知不知错。
即便是说了知错,怕也是为了躲罚,并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
“张叔,将这五家人,各打三十板,明日全部发卖了吧。”
云怀瑾在说出“发卖”二字时,声音都有些抖。一句话定人生死命运的权利,于此时的他而言异常沉重。
但他必须这样做,否则不知道后面还会生多少的事端。
五家人听到云怀瑾的话后,又是一阵的哭天抢地。
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云庄?
而且现在被发卖出去,他们年纪大了些,主家一下子买一家人的可能性很小,这不就意味着一家人要生生分开吗?
更重要的是,在云庄里面,他们日子过的不比主家差。离了云庄他们可什么也不是,那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从被人伺候,到伺候别人。这落差太大,光想想都受不了。
而且三十大板,他们这身体如何受得住?不得疼死人?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五家人的恳求声,在此刻才显得真切一些。
云怀瑾心意已决,不再听他们的求饶,直接起身离开。
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云初还在屋里等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坏。
张木桥心知与这五家人讲道理讲不通,叫人把他们都给捆了,拖下去打。明日一早就拿着他们的身契给人牙子送去。
打板子的是云庄护卫,个个人高马大,手下也有数。既能叫人知道疼,也没把人真给打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