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清心里嗤笑一声。我连你都玩弄不了,还玩弄生死,你还怪看得起我的嘞。夏回清心里腹诽还没完,后背就传来一股冲力。她猝不及防就被推了出去。夏回清瞪大了眼睛,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冲她莞尔一笑的帕克,四肢在毫无章法地挥动着。……这个疯子!!!夏回清努力地回转身体,朝着三楼的钢管伸出手。她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砸上钢管,重力使得她在抓住钢管的瞬间拉伤了手臂肌肉。夏回清紧紧咬着下唇,钢管上的锈渍和结块了的水泥把她的手磨得生疼,隐约还有血迹流下。她拼尽全身力气抓着钢管试图攀上去,但她的手臂本就因为剧烈碰撞而有撕裂感,她这几下挣扎直接让她手臂脱臼,她就这样摔了下去。夏回清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撞上各种硬物,最终着地。她现在浑身剧痛,内脏似乎走了位,奄奄一息地看着帕克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还没等帕克走到她面前,她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心电监护仪响彻整夜,夏回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明明有人站在她身旁说话,可她能听到的只有不绝于耳的滴滴声。她再次闭上视线模糊的眼睛,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洇湿了纯白的枕头。她嘴唇嗡动,无声地喊了句:“哥……”心电监护仪突然不再发出声响,疲惫感跟窒息感朝着夏回清扑去,将她彻底桎梏在其中。夏回清觉得自己似乎在水中沉浮不定,让她想起那个夜晚将她浸透的冰冷的海水。她眉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却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偶尔出现的气泡。她扯出一抹笑容,伸手去触碰那些气泡。还真是在海里啊。一束光亮穿破海面,照耀在被她护在手心的那些气泡上,她抬头向上看去,轻声问:“你是要把我送回去了吗?”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夏回清浑不在意,只是苦笑两声,“算了,跟他相处的那五年,也足够了。”顿了顿,她低下头,“要送就快点吧,这水有点冷,冻得我骨头疼。”话音刚落下,那束光就猛地被收了回去,夏回清再次被无边的黑暗笼罩。她懵了懵,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里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下意识抬头抹去,抹到一手眼泪。她愣怔片刻,而后咬住下唇,整个人蜷缩起来,哽咽着小声说:“别丢下我,我怕黑啊……”黑暗中一双大手突然出现,攥住了夏回清的喉咙。夏回清条件反射下挣扎不断,却只能感觉到那双手越来越收紧,她涨红了脸,最终放弃抵抗,昏了过去。夏回清再次睁开眼时,床边趴着季闻,柳修靠着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季闻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眼尾还有些湿润。柳修也长高不少,面庞褪去了稚嫩,脸上带着几分痞气,剑眉挺鼻,略厚的唇抿在一起,眉毛紧锁,满面都是毫不掩饰的焦躁。夏回清刚刚转了下头,柳修就立刻发现了,大步上前问她怎么样。季闻也醒了,着急忙慌地一起问。两个人围着夏回清,都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夏回清还发不出声音,只是喘着粗气。她动了动手指,季闻立刻明白,摊开手心让她写字。“辛克莱先生呢?”柳修眉毛拧得更紧了,撇过头去不发一言,神情蕴着些许怒气。这还是夏回清第一次看到柳修对帕克不满,她转而去看季闻。季闻则是毫不掩饰,冷哼一声,也转过头去。夏回清无法,又问了一遍。柳修见她似乎想要强自发声,这才不情不愿道:“他去布置废弃楼了。”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病房门,俯下身在夏回清耳边低声说:“你再昏几天,先别急着告诉他们你醒了。”夏回清投去询问的眼神。柳修深呼吸一下,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闷声道:“他说等你醒了就准备第二阶段的下坠训练。”连着两句话柳修都是用他代指,而不像以前一样一口一个辛克莱先生。夏回清定定地看他一眼,在季闻手心写道:“瞒不住的,别再说这种话了,被发现了你逃不过一顿罚。”柳修不屑道:“就这?”夏回清没忍住笑了一声。季闻眼巴巴看着她,声线软糯,“姐姐,你就再装装吧,你这才刚醒,真的不能再摔了。”夏回清摇摇头,催他们去把帕克找来。两人却死活犟着不肯走,逼急了干脆转过身去不看她。夏回清无声地叹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起再一次摔打呢?但身处地狱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逃,就算是死,她也要在里面求生。第20章 想杀他就得醒过来毕竟也是自己花费了那么大心血培养至今的最满意的作品,帕克终究还是没舍得打碎,还是让夏回清休养了一段时间。而夏回清刚能自己下床走路后,帕克就又急不可耐地带着她上了废弃楼。有点良心,但不多。从踏进楼的那刻起,夏回清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