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它,你哥也出门撒尿了吗? 我说,你哥撒完尿就会回来找你的。 我点点头,当然,我哥每次就是这样。 为了使我的话更佳信服,我抱着它和一摞被子在炕沿坐了好久。 他的脸冻得通红,浑身都是冰碴子,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的血口。 我挣开他,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第二天,小狐狸不见了,我问我哥,他说没见过什么狐狸。 我觉得哥在骗人,自己到处去找小狐狸。 我的肚子霎时间咕咕作响。 她看到了我,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可我跑了好几步仍在原地,甚至转过身,不受控制地朝那女人跑去。 “我没偷!我没偷!” 她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来给我擦脸。 她说她是药房长老,这帕子上她熏了安神香,以后可以抱着睡觉。 药房长老跟我哥说了很久的话,她送我们回宿舍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 当天,我们有了管饱的三餐,温暖的屋子。 “礼义廉耻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道歉!” 我分明看见,我哥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然后微微一扯嘴角:“没关系。” 这次他带了帮手姜师兄,他们联手将我哥绑出门外,扒下他的上衣。 我跑过去拉他的胳膊,让他放开我哥,他把我甩到一边,让我滚开。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大喊。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师兄只指着我的鼻子说,闭嘴,再哭就再揍你哥一次。 我哥告诉我,不许把今天的事告诉长老。 我第一次跟我哥大吵。 他说:“不要再去找他们,在这里,我们才是外人。” 他说,去求他们只会得到同情和怜悯,却得不到正义和尊严。 从那以后,我跟哥更加卖力地去砍柴,捡松子,套兔子。 没人注意我们,因为我们从不跟外人交谈。 在一个天不那么冷的日子里,远处的宫殿天空忽然爆发出绚烂的极光。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的名字。 过几天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经过禁林,远远地看过来一眼,又在众人的簇拥中离去。 我选习了药房长老的课程。 她问我们最近过得好吗? 她说,很少有人选习她的课程的,我为什么选这个呢? “所以,”她眼中隐隐透着兴奋,“我终于也要有自己的亲传弟子啦!” 剑术课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 于是我的哥哥得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