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叶争也反手抓住澹台俞的前襟,“曾经人妖魔三方打得不可开交,死伤了多少人?妖族始祖悉数逝世,魔头黑炎君甚至都打不开三界的开口,华阳君再难精进,所有人都说清颜君战后避世隐居,可之后谁又看到过他的身影?” 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叶争没躲。 一颗豆大的泪珠承受不住重力吸引从他脸上滑下来,就好像是什么刺激的信号一样,泪水接连从他眼中掉落。 他浪荡惯了,只觉得天下没什么值得伤心到落泪的事情,所以他虽爱看女孩子,却厌烦女孩子哭。 如此安慰 “母亲”二字能让他无坚不摧,领着妹妹在剑宗横眉冷对所有人的白眼,可这两个字也同样是他的软肋,他不能提,别人也不能讲,讲了就会让他失去理智,变得压抑又疯狂。 他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议论的。 多少次,他假装冷漠地从那些议论着八卦的人身边经过,惹得他们突然噤声,看他的眼神里都是鄙夷和探究。 他能有什么感想,在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追杀前他也只是像普通人家那样肆意快乐,在被救下他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华阳君是谁。 他只能被动的听着别人嘴里的母亲如何如何,可是无论他怎么去听,那个被形容成冷血无情水性杨花的女人都无法和记忆中温和慈善的母亲对上号。甚至华阳君对这件事情几乎默认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几乎荒谬的想法——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的师兄们也都渐渐懂事,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他甚至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今天就在这里,叶争突如其来的告诉他——你的母亲或许还有另一个身份,华阳君不提她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但是叶争这样脱口而出母亲嫁给父亲是“丑闻”。 叶争,你这个混账。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雄心壮志是干掉男主让他哭着跪下叫爸爸,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三分之一 他没掌控住力度,泪水顺着手指缝流出来,掌心湿润的长睫毛像毛刷子一样摩擦他的手掌,他竟然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主有一种任他拿捏的错觉。 “冷静一下,师兄跟你道个歉。”他将有些紧张的声音传进澹台俞的耳朵,“我说错话了。” 澹台俞难受得脖子里传来呜咽的声音,黑暗让他找到了安全感,叶争难得软下来的声音有安抚之效,他起伏的呼吸渐渐平缓。 叶争看他只是哭,情绪倒是稳住了,紧张到脑门冒出一层薄汗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原来不管男人女人,哭起来都是要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