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虫子扒开了她手指上的伤口,爬到了阴水里面。迟晚猛地睁开眼睛,盖住阴水以防蛊虫跑掉,随后她一口鲜血吐出。老道沉声开口,“睡吧。”醒着的时候,不断回归的记忆,会让迟晚很痛苦,睡着了就不会。老道一掌砍在了迟晚的脖颈上,她立马昏睡了过去。老道看着晕倒在蒲团上的迟晚,摇响了身边的铃铛。没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走了进来,“师傅。”“把她送回去休息。”老道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来人的目光落到迟晚的身上,目光不善,“师傅,你如今不能动用内力了,为何还要救她。”老道的眼睛依然是闭上的,“三生,不是老道救她,以她的天赋,早晚能到大成,自己也可以解蛊,但她来找了老道,就是给了老道一个讨人情的机会,你这孩子,不适合修道,该入世。”“师傅!可是你这次动了内力,时日就......”三生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师傅的身体本就是在强撑着,每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说话是泄气,气泄得多了,人就不行了。这次为了逼出蛊虫,师傅更是消耗了大力气,身体撑不了几天了。“痴儿,正是因为老大力气不行,才用了这么长时间,正常的大成高手,半个时辰就能解决她身上的蛊虫。”老道本来就油尽灯枯了,内力用与不用区别不大,只是老道想为徒儿谋得一场富贵,不想徒儿仇视给自己带来富贵的人。三生没有想过,只要给迟晚时间,她自己也能解毒,“是徒儿愚笨了。”如果不用师傅出手,迟晚依然能安然无事,而且对师傅来说,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师傅是为了山门,也是为了她。“明白就好。”三生弯腰扛起迟晚,把人扛到了右厢房中。迟晚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才清醒了过来。醒来后,她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想起失忆后她对虞九舟的态度,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那么一个大美人站在面前,怎么能冷脸的。“臭矫情。”她暗骂了自己一句,当回忆到自己偷跑的时,虞九舟有孕跑了整整一夜才追过来,她又想揍自己了。竟然还跑路了,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迟晚紧闭上双眼,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失忆,什么事情都做了。她已经想好了,等回京之后,好好地给虞九舟道歉,还有那两个小家伙,马上就要两周岁了,她在外打仗那么久,又失去了记忆,好久都没有陪过她们了。想来,她这个母亲做得还真是不合格。迟晚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走了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老掌门。“多谢掌门解蛊之恩,若掌门有所需,在下义不容辞。”蛊已经解了,她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她想虞九舟了。闻言,老道艰难地睁开眼睛,“多谢王上,老道贪心,有两件事。”迟晚挑眉,“掌门请讲。”“老道离开后,请王上封锁山门,不允外来人进入,也不允山门中人出去。”“为何?”“人间富贵,如同利剑,修行之人,不可沾惹。”山门沾惹得太多,一旦得罪了达官贵人,是容易出祸事的。如今山门香火过盛,过犹不及。迟晚点头,“好。”老道又说出第二件事,“老道身边有一徒儿,她与修行无缘,还请王上带她下山。”带一个人走而已。“好。”“如此老道就多谢王上了。”......马上就要一月了,两个孩子的生日是一月一日的。迟晚带着三生,快马加鞭,终于在临近大年三十这天,赶到了京都。“这就是京都吗?”三生抬头看着圣京两个字,发出赞叹。怪不得京都之人说她们那里是乡下,圣京还真是迷人眼迟晚策马走进城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三生,你直接去皇城司,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她总不能把三生也带回宫里去。三生尴尬一笑,“王上,人家不信我怎么办?”迟晚把怀里的令牌扔给她,三上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王上,这令牌是不是少了个角。”“你以为马匹从哪来的。”迟晚说了一句,策马径直往皇宫去。一路上看到她的人不少,只是没人敢相信,半年未路面的秦玉王,会突然出现在街道上。但京都不缺有心人,还是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迟晚并不在意,京都之内,以她大成的内力,没有人能怎么样她。来到皇宫外,守将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末将参见秦玉王。”“起来吧,开门。”守将犹豫,“王上,此事末将做不得主。”“段云呢?”“末将马上去禀报。”这时,段云已经小跑过来,狠狠地瞪了守将一眼,“王上,下属不懂事,还请王上恕罪。”“无妨,本王现在能进去了吗?”“自然,王上请。”迟晚冲段云笑了笑,一拉缰绳,进到了皇宫内。到了内宫时,她下马决定走路到大明宫。这是规矩,上位者自该以身作则,前朝的眼睛那么多,要是言官上了弹劾的折子,也是麻烦。迟晚大步地往大明宫走了过去,这里已经换了一个主人,大周史上第一位坤泽女帝虞九舟,她的爱人。她踏进大明宫内,没有遇到一个宫女内监,正在她以为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正好看到端坐在罗汉床上的虞九舟。她连忙跑了过去,“娘子!”迟晚跑得太快,只能以一个急刹来到虞九舟面前,然后抓住了她的手,“姐姐,我回来了。”而虞九舟的眉宇间,明显带着一抹薄怒,但没有熟悉的冷气。她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迟晚,仿佛在等一个解释。迟晚忙道:“我恢复记忆没多久,救治我的老掌门就没了,我在那里守灵了一个月,就马上赶回来了。”三生肯定是要给师傅守灵的,对方帮她解了蛊毒,她留下守灵也是礼节。虞九舟打量着迟晚,瞧着她小心笑着的模样,心中一软,但脸还是冷着的。“王上现在恢复记忆了?可还会觉得我是囚禁王上的贼人,再从京都逃离?”这话似质问,更多是气话,实际上迟晚能看到,她眼底深深的思念。迟晚可不会把气话当真,“娘子何出此言,娘子的魅力那么大,我就是失忆了,不还是喜欢上了娘子。”听着她的表白,虞九舟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目光越发的温柔。自从迟晚离开后,她每日都会梦见迟晚,梦到对方回来的画面。“哼,你竟然逃跑,想逃离我的身边,谋划很久了吧,你还把我当娘子吗?”这话一出,迟晚连忙单膝跪在虞九舟的腿边,拉着虞九舟的手摇啊摇的,“姐姐可不能误会我,你当然是我的娘子,是我迟今朝的老婆,逃跑是我不对,姐姐惩罚我吧。”迟晚仰起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像是在祈求神明垂怜的小狗。“惩罚?”虞九舟的耳根红了红,她不想记得也得记得,迟晚说的是让自己惩罚她,实则不知道是谁惩罚谁。嘴上说是惩罚,实际上,总把她折腾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察觉虞九舟的异样,迟晚连忙把头埋进虞九舟的腹部,“姐姐,今朝接受你的惩罚。”虞九舟的眼神别扭地飘到了一旁,“你要我怎么罚你?”“当然是姐姐说了算,今朝都听姐姐的。”迟晚的一双眸子亮了起来,她还是挺期待来自老婆的惩罚的。哪知虞九舟站了起来,往边上走了几步,“那你就跪在这吧。”迟晚:“?”不是应该回房间惩罚吗?刚刚虞九舟都脸红了,难道想的不是这个?见迟晚懵懵的,虞九舟心情略好地勾起唇,正要出去,又从罗汉床上拿了靠枕,“跪在上面。”迟晚笑了,老婆还是不舍得罚她。她可不会乖乖跪着,真跪着不说些什么,等下老婆会生气的。她伸手就抓住了虞九舟的衣角,一步一步地跪走了过去。迟晚哪怕是跪着的,那侵略的眼神,让虞九舟的心中酥麻了一瞬,随后身子都软了起来,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可迟晚哪里会放过她,上前两步逼近。“姐姐要我跪着伺候吗?”虞九舟身子一紧,心脏略微酸麻,这人又胡说什么。她气呼呼道:“不许上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