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虞九舟又道:“陛下,贼人还火烧玄阳寺。”那些人居然在玄阳寺外面埋炸药,若不是她的人在,恐怕就引发了山火。“你说什么,玄阳寺被烧?”圣元帝不敢相信地再问一遍。“是,臣就是在大火里逃出来的。”虞九舟确定道,玄阳寺的事情只能短暂的瞒一下皇帝,皇帝早晚都会知道其中详情。圣元帝转身坐回罗汉床上,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可哪有皇帝压抑着自己的,越压抑,事就越大。皇帝沉吟了半晌道:“限大理寺三天内给朕一个说法,另皇城司同查,若有人敢不配合,三品以下,先斩后奏。”“所有事关者,夷三族。”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一个活口都不留。虞九舟蹙眉,诛三族也就够了,夷三族,看来皇帝气狠了。说起了皇城司,圣元帝才想到,“驸马呢?”旁边汪海忙道:“禀陛下,驸马受伤严重,正在由太医诊治。”“受伤?”皇帝看向虞九舟,想要得到一个解释。虞九舟立即道;“陛下,驸马是为了保护臣受伤的。”圣元帝点头,还好叫驸马去了,不然他的谋划,恐怕要满盘皆输。他的谋划中,虞九舟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要是没了,他的谋划恐怕就完成不了了,没有哪颗棋子能做到虞九舟要做的事情。圣元帝想了想,“叫太医好好给驸马诊治,至于查案,让皇城司指挥同知去吧。”“是,陛下。”旁边有人应道。皇帝暗中还有一支力量,这支队伍对皇帝最忠心的,也是死士,无论男女乾元坤泽,都能进入的一支死士队伍。就算大理寺跟皇城司查,死士也会查。可虞九舟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论怎么查,都是颖王主谋,宝安王想浑水摸鱼杀了她,本质上两人都想杀了她。皇帝挥手让虞九舟离开,“你回去好好休息,也让驸马好好休养。”驸马胳膊受伤还没有好透呢,就又受了伤,不过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好了不少。关系好了就行,那他很快就能抱上皇孙了。等生下了皇孙,就得找个机会,把她们的关系给挑拨了。“对了。”就在虞九舟要离开时,圣元帝又道:“二王在你的府里等着,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回复。”虞九舟离开的身形一顿,然后转身道:“是。”虞九舟离开了御书房,眸子越来越冷,从知道她遇刺,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她早就知道,皇帝自私自利得紧,怎么会关心她。但那是自己的父亲,她崇拜过,敬爱过的父亲,怎么可能没有过期待。虞九舟来到了暖阁,暖阁内太医在说,“驸马受的是内伤,回去好好休养就好,臣再开个方子,喝七日就差不多了。”听闻迟晚受了内伤,她快步走进了暖阁。迟晚也没有说自己受伤了啊!可对方看到她的一瞬间,竟然还能扬起笑脸。虞九舟的表情冷漠得很,身上散发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吓得暖阁里的众人不敢说话。迟晚挑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生气。等她被人抬到轿子上,再从轿子抬到了回公主府的车架上,她才敢问一句。“陛下在御书房跟殿下说了什么?”竟然让虞九舟这么生气,对方定然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虞九舟盯着迟晚唇角还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冷声道:“你受伤了?”“没有啊。”迟晚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忽然想了起来,“殿下说这个,这点儿血是我用内力逼出来的,不是要演戏嘛,这样逼真点儿。”虞九舟认真盯着迟晚看了一会儿,想到今日骑马时,她的意气风发,没有一点儿受伤的样子,立即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多了。她略微尴尬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她不说话,迟晚却歪头盯着她的侧脸看,好一会儿才问,“殿下是在担心我?”“没有。”“我看有。”迟晚嘿嘿一笑,“我明白的殿下,殿下关心我可以直接说,这样藏着,我有的时候看不出可怎么办。”听着耳边臭屁的话,虞九舟差点儿想动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不过在皇帝那里受的气,在此刻也被治愈了。有人对她不屑一顾,有人却想着法地逗她开心,这就是区别。虞九舟娇媚地白了她一眼,“闭嘴。”迟晚被这一眼给看呆了,这个女人真是美得过分。这一眼差点儿把她魂勾走,真是,从没看过,虞九舟也有这样魅的一面呢。“殿下。”“嗯?”两人一喊一答。迟晚微微起身趴在面前的桌案上,就像是小狗求顺毛一样,把脸凑到虞九舟的面前。她的身子比虞九舟稍低一点点,所以需要稍微抬头才能跟虞九舟对视。两人的距离不足一根手指的长度,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在鼻尖萦绕着。迟晚的喉咙干咽了一下,“没事,臣就是在想,殿下可知傲娇是何意?”虞九舟疑惑,“傲气与娇气之意?”迟晚眯眼笑了,“是高傲与娇俏之意。”“就像殿下这样,对待一切都那么的强硬,轻蔑,可偶尔的娇羞,娇俏,撒娇,实在是可爱的紧。”虞九舟:“……”随着迟晚几个“娇”出来,她的脸越憋越红,最终憋出了两个字,“闭嘴。”第82章长公主府内, 颖王跟宝安王碰了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何止是冤家,还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夺嫡就是这样, 不是你死, 就是我活,好吧,都想着自己活,所以都恨不得对方死,只要找到机会, 就会置对方于死地。他们看到对方的一瞬间, 先流露出来的杀意。不过这两人都是装习惯的人,还是含笑打了招呼。“逸尘怎么也来了。”“王兄都来迎长公主回府,本王自然也要来迎。”宝安王坐上皇帝后,就装了两三年就不装了, 身为帝王,何必要装。他多年没有装过,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是说收敛就能收敛的。颖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宝安王这是怎么了?平时装的正人君子, 现下搞得他是皇帝一样, 高傲得不行。高傲?他乃孝宗后裔,血脉比宝安王还要近些,要高傲也该他高傲才行。“怎么, 宝安王这话说的, 要是本王不来,你也不来?”颖王冷笑,“还以为宝安王对长公主有多诚心呢。”他的这些话, 更让宝安王认为,他是来找虞九舟合作的,甚至可以用投靠来说。只要能当上大周的君王,就算一开始自己做不了主,都得听虞九舟的,那又如何,帝位已归属,天命在我。难道虞九舟这个坤泽女子,还能做皇帝不成,哪怕她的势力再强,哪怕新君都要听她的话,可她做不了皇帝。一个坤泽女子做皇帝,全天下都不会有人支持。所以无论是颖王还是宝安王,都没有想过,虞九舟的目标是成为这天下之主。就连圣元帝平日里面都是感叹:要是我儿是乾元就好了。不仅是虞九舟知道,迟晚是知道女子上位的例子的,那就是杀,杀到所有人都恐惧,只有杀的人够多,那便能上位。这个世上不缺不畏死之人,可更多的是怕死之人。真正有才干,不畏死,有抱负的人,他们不会管是不是坤泽女帝的,只要能让他们实现心中抱负。在见到二王的那一刻,迟晚冷笑,这两人哪里来的自信,在一次次的刺杀后,虞九舟还会接受他们的示好?再说了,如果虞九舟轻易答应了,他们自己心里恐怕都不相信,玄阳寺刺杀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他们肯定会怀疑虞九舟还有什么后招,想要他们死的后招。二王得知长公主仪驾快回府里时,争先恐后地往外面走去,生怕落后一步,就显得是对方更诚心。令宝安王疑惑的是,颖王竟然只在门里等着,不去门外等着,该不会是担心长公主府的人把他们关在外面吧。怎么可能,长公主最看重礼仪威严,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颖王不往前走了,宝安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颖王可能有什么谋划,他得盯着才行。他哪里会知道,一会儿颖王会做多炸裂的事,只是不愿意在门外丢脸,这才选择在门后。因此,两人站的位置,虞九舟跟迟晚刚进门就看到了。迟晚嗤笑一声,“这俩人在一起,没什么好事。”“那便看看,他们又要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