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里面我从来都没有挑过大梁,我好像一直都是个小角色,没有做过班委没有考过第一,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也永远都不是我,就是这样的小透明。”“可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来终结,我好像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就像哈利波特一样。可是,就算我看起来像有很多很多的勇气,内心里也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好……”“师姐,如果这个人是你,事情会不会变得简单一点?”荆小情稍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宋绯莲的肩膀里。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释放出所有的软弱。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苦笑出声。“我竟然又想着依靠你……这么想是错的,对吧?”“我是父亲和母亲的孩子,既然我是项思雨,那这些就必须我来结束……”荆小情的声音低沉下去。她闭上了眼。“让我抱一会儿,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即便宋绯莲陷入了沉睡,她身上的那股莲花香气就像是代替了她一般,温柔地裹住了荆小情。它化作了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拥住了她,给予她回应与安慰。在这股宁静的莲花香气的拥抱下,荆小情在宋绯莲的怀中趴了许久。当荆小情收拾好自己软弱的情绪,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大殿里面非常“热闹”——连何必和柳如烟都凑到了一起。她还没来得及想能让这俩人凑到一起的究竟是什么事,透过他们二人中间的缝隙,荆小情看见那个昏睡多日的男人,此刻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墙边坐着。他的脸色仍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但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见荆小情的时候,他扬起嘴角,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梁道友,早上好啊。”荆小情惊讶地看着他。“项前辈……!!”怪不得何必愿意跟母亲凑得这么近,原来是父亲醒过来了。荆小情顾不得昨天晚上跟何必生出的那些秘密与龃龉,一溜烟地钻到了柳如烟的身边:“项前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项光之的笑容还有些虚弱,他看向荆小情:“……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梁道友关心。”荆小情用力点点头,随后跟身侧的柳如烟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激动。柳如烟脸上的笑,让荆小情觉得很幸福。项光之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各位,让你们都担心了。”“光之,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柳如烟的眼眶红了,她握住项光之的手,却怕弄痛他所以不敢用力握紧:“这几天我总担心你醒不过来,真是把我吓坏了。我知你求胜心切,但是今后再也不可这般莽撞了,明白吗?”项光之抿住嘴唇,想笑却用力憋住了,最后只能浅浅扬起嘴角,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他认真地看着柳如烟,眼睛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烟儿,我知错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这般忧心。”虽然荆小情在旁边被喂了一大碗的狗粮,可一想到如此恩爱的是自己的父母,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她欣慰地看着项光之和柳如烟二人,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柳如烟身侧的何必。不出所料,何必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正想着是否要寻个理由将何必给引开,省得他对于自己父母的怨念日益深重,只可惜荆小情还没来得及开口,项光之就已经抢了先:“阿必,在我昏迷的时候,感受到你的真元保护了我的内府,真的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此番我必定要吃更多的教训。”“……”听到项光之终于提及自己,何必紧绷的嘴角松了些,“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阿光,你将手伸出来。”项光之听话地照做了,何必向前一些来到项光之的身边,并起三指来替他诊脉。不是当初在沧澜城门外不情不愿地给荆小情诊脉那样,用细线一挑了事,给项光之诊脉的时候,何必脸上的表情既安定,又认真。他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在意荆小情一直在观察他,因为项光之的目光同样落在了他的侧脸上。看着何必的脸,项光之突然笑了,扭头对柳如烟说道:“烟儿,你有没有觉得,阿必这样看上去不像是大夫,更像教书先生?”柳如烟浅浅笑开。或许是对于之前的事心有芥蒂,她并没有回答有关何必的问题。反而是何必自己挑起一边眉毛看过来:“先生?”听见这二字,荆小情的心中一惊。先生?是她想的那个……【先生】吗?“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忽然有种这样的感觉罢了。”项光之爽朗地笑了,伤口未愈,他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嗽出声。柳如烟连忙替他拍着后背顺气:“光之,你的伤处还未痊愈,先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在这里,等你身子好些了,闲话再说与我们听。”柳如烟一开口,项光之就变成了天下最乖的人,堂堂剑圣竟然小孩子一样温顺地点点头,躺回了茅草铺成的“床”上。只是躺下去之后,项光之的眼睛仍然亮亮的:“真的,阿必,说不定从前的你,可能就是要做个教书先生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