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趴着门只想让雌父出来再看他一眼。 小泽兰瘫坐在原地,准备蓄力发起下一轮攻击,身体却突然一轻。 “你这小贱虫,真的是胆子大了,不吃吃苦头,你还不知道谁是你的雄父!” 泽兰被丢进了花园的水池里。 6岁的泽兰还从未学习过游泳。 但身为羽蛾一族,他们不喜水,水也注定是他们的天敌。 小泽兰时刻牢记着雌父的话,越危机的时候,越要冷静。 也是那一晚,他学会了游泳。 直到外出的管家爷爷归来,用一块白色的毛巾裹住了他,泽兰这才落下了一滴泪。 过去了这么多年,泽兰被海水淹没着,灰色的海水从未消失过。 你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太过紧, 就像是拔出水囊里的塞子一样,小尾钩离开时还发出啵得一声。 黑色的小桃心在空中一甩一甩的, 尾钩湿漉漉的看着格外可怜,在灯光照射下,甚至还泛着可疑的水光。 有了上次的教训, 这次哪怕身体不适, 他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卡洛斯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他此刻从新手雄虫变成了离入门还差一点的菜鸟雄虫。 他本想帮泽兰整理一下衣服,但雌虫经历过方才的战斗与虫化,一身衣服早就千疮百孔, 说是衣不蔽体都不为过, 根本无从下手。 怀里的雌虫原本因为虫化,羽翅死死卡在墙壁上, 卡洛斯只能将雌虫抱在怀里,让他倚靠在自己肩膀上。 卡洛斯的肩膀被咬了个对穿, 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多亏是穿着黑色衬衫, 血迹并不明显,才没有显得太狼狈。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是他的人生宗旨。 泽兰靠在他肩头,鼻尖呼出的气息稀碎的洒在他脖颈,痒痒的。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伤口一直被压在下面,他毫不怀疑再压一会儿,都能变成半身不遂。 于是…… 他感觉自己正躺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很温暖,可是触感湿漉漉的。 下一秒。 锋利的羽刃紧紧贴着卡洛斯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若是再用力一分,他可以让这个虫的脑袋和脖子分家。 “是你。” 泽兰拿羽刃的力道轻了一些,但仍然没有松手。 “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泽兰注视着管教虫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什么。 他什么也无法看出。 “泽兰,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