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你。”燕黛叹道。陈君惜没插话问羡慕什么, 自觉的等着下文。“拿的起放的下,就仿佛不管发生什么, 所有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即使不慎逾越了界, 也能游刃有余的退回来。”燕黛掀起沉重的眼皮:“师姐,你教教我,怎么做到的?”陈君惜气笑:“你这丫头是笃定我对师尊有非分之想到了?”燕黛悻悻。怀里人身上的温度变的滚烫,无需探额头就知道是发烧了,陈君惜心里焦躁,萌生一个摇摆不定的想法。她回答道:“没有什么临危不惧,也不存在什么游刃有余,这些都是放在表面给别人看的。”燕黛低咳了几下,声音嘶哑:“所以……”“所以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再他人面前露怯,不然成败就已经定了。”陈君惜打断她:“还有,少说些话,攒点一会儿回去的力气。”虽然这么说,但陈君惜并不敢保证她们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她没有修为,燕黛受了重伤发着烧,外面一群修为高超的修士等着她妥协,眼下处境强弩之末过犹不及。燕黛明显也是这么觉得,但她反而有一种被逼到极致而产生的安逸模样,将之一切抛掷脑后,不想不问。为今之计……陈君惜低头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小师妹,心里犹豫不决,直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被塞进手心里。那是一只鼓饱的香囊,在浓郁的血腥味中荷花的香气脱颖而出,散发至鼻腔中,针线秀成的白花右下角赫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名,陈君惜指腹摩挲拂过,小师妹当真心灵手巧。“如果……”燕黛顿略中间的话,祈求道:“请师姐帮我把这个给她,别告诉她是我。”陈君惜举棋不定的心坚定了下来,她心想,她要让小师妹亲自去送。对方说的没错,爱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有一个人受就足够了。陈君惜抬手温柔的扫过燕黛苍白的脸,阖上对方的眼,语气柔和的像在哄孩子:“听话,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师姐向你保证,等醒来后就没事了,你会看见大师姐和顾凌,还有师尊她们。”不过多久,怀里人没有的动静,陈君惜却觉得对方并非是睡着的,而是疼的昏了过去。她把香囊上沾到的血迹擦了擦——不过是多此一举,布料染血怎么可能抹的干净。然后把香囊放回了燕黛的腰间。外面因等的不耐烦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连夹杂着何武斥诉弟子的谩骂。陈君惜随手拾起一枚石子,蓄力朝不远处的石壁上掷去,石子打中机关,石门发出一声轰然,紧接着徐徐上升打开,外面的景象全部显露在眼前。明明灭灭火把的光照进漆黑的山洞里,映在陈君惜淡静姣好的侧脸上,何武站在离她最近的门口望着这里,表情依旧洋洋自得的不怀好意。陈君惜抬眼回看,眼中一片安然,没有人能看出来其中隐藏的恨意与杀戮。何武语气上扬:“看我多了解你,就说过你会做出一个明智且双全的选择。”陈君惜淡漠道:“我有两个条件。”何武闻言挑眉:“有条件?”陈君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不同意,我便自缢,谁也捞不到好处。”何武勾唇一下:“陈师妹果真如传言中那样,不仅长的漂亮,还是个不会让自己白吃亏的人。”陈君惜面无表情。何武爽快松口:“你说。”“让你的人将我师妹安然无恙的送回去。”陈君惜声音平稳,心里实则不安,这一步其实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态度,现下的情况里,对方若是答应把燕黛送回楚云曦身边便是万事大吉,如果不答应,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鱼死网破。在她的紧张之下,何武开口道:“只有你开心,当然可以。”随之,他向身后抬手示意,一个弟子走到陈君惜跟前俯身接人,陈君惜先挡了一下,道:“我得亲眼看着。”何武状作一副宠溺语气:“好好好,依你。”陈君惜这才把人交了出去,何武吩咐那个弟子:“务必把本少主夫人的妹妹安全送回厢房,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然就拿自己的脑袋来谢罪。”那弟子浑身一抖,立马应下,在陈君惜的注视下如芒在背的向山下快速跑去,一刻都不敢在这里待下去。看人完全消失在黑夜里,何武抬步一步步走近陈君惜,火热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手在石壁上一按,石门再次合上,把二人笼罩在黑暗里。陈君惜的心随着沉下。她始终是之前的姿势跪坐在地上没有动,看着在跟前停步的人,她开口道:“第二个条件。”何武对着马上要得到的美人心情甚好,愉悦道:“尽管说,无论是当隋浜的掌门夫人,还是要金银珠宝,只有是我能做到的。”陈君惜道:“把我书还给我,我就答应你。”何武诡异的静默了半晌,最后破涕为笑:“你跟我耍这种把戏?”“师妹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为他人左右。”何武缓缓俯身,粗糙的手指捏上对方的两腮:“这个条件,我不答应。”陈君惜眼色微变,偏头一口咬上对方的虎口,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何武大叫一声,甩手一个巴掌将人扇倒在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