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妹, 请吧,我已经在房中准备了上好的落别酒,这酒可是我隋浜派独有,连皇帝都喝不上。”何武左眼似乎被揍了一拳,又青又肿,眼睛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细缝,可他说话时偏偏爱挑眉,模样实在滑稽。陈君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瞒何少主说, 君惜不善饮酒,恐怕要拂了您的好意。”何武不以为然,暧昧道:“饮酒不是重点,我就是想和师妹聊聊风月。”陈君惜震惊于对方不要脸的程度,都被揍成这样了, 居然还要出来撩妹。见推托不成, 她淡淡一笑:“那便打扰了。”正好还有事情需要弄明白。二人行至半途被一人拦住去路, 男子身材高挑, 模样周正,环着一把剑抱于胸前,是个生面孔。何武身体微不察觉抖了抖, 梗这脖子虚张声势:你你你何故阻我回房的路!”难得见对方犯怂, 陈君惜心生好笑,和那日欺负侍女的气势天差地别。男子先冷冷瞪了何武一眼, 然后看向陈君惜, 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最后再瞪向前者:“出门在外,就不要惹是生非给隋浜抹黑,掌门刚刚仙逝,你便在他人地盘欺负姑娘,还不把人放了?”“你何时见我强迫她了,我们是你情我愿。”何武反驳道:“况且何通天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么,你这个便宜养子就要继任掌门之位了。”男子不怒自威,眼神危险的看着何武,沉声道:“我再说一遍,让这位姑娘离开,不然我再揍你一顿。”陈君惜默默为何武点上一支蜡。何武闻言都是一哆嗦,脸上的伤疼的一抽一抽,还是倔强道:“我没有强迫她。”男子放下环胸的胳膊,朝何武走去,陈君惜倒吸一口冷气,严格杜绝兄弟血腥暴力的场面,她上前一步挡何武身前,开口道:“这位师兄,你误会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女子朝鸣派楚长老坐下弟子陈君惜,见何少主性情率真、豪爽,想交个朋友。”或许是她夸的太勉强,男子抽了抽嘴角。神经大条的何武洋洋得意的望着男子:“看到了吗。”男子没理会他,而是朝陈君惜道:“原来是陈师妹,幸会,在下是隋浜派大弟子章玉韬,我家少主顽劣,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师妹尽管教训。”“哪里话。”陈君惜寒暄一笑,隐晦问道:“不知何掌门的事处理的如何了?”章玉韬叹气:“夫人听掌门出事后便病了,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将掌门接回隋浜,明日启程,墨掌门答应我一定会将凶手找出,给我等一个交代。”陈君惜诧异:“明日便启程?”章玉韬点头,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开口道:“两个多月的路程,耽搁不得。我隋浜派自愿退出除魔大会,到时选出榜首,战场上,我隋浜派决定不会缺席。”虽然隋浜派的少主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好歹大弟子是个成熟、会办事的,到时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轻易瓦解。陈君惜被何武引进房间,在窗前低案相对落席。户外果树郁郁葱葱,殿瓦错落有致,案上酒香浓郁,何武亲自斟酒推至她跟前:“美酒与美人相配,在下有眼福了。”陈君惜伸手越过那盏酒,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眼中澄澈:“何少主屋内茶甚是甘甜。”何武哈哈一笑:“只要陈师妹嫁入我隋浜派,想喝多少茶就有多少茶备着。”陈君惜皮笑肉不笑:“少主又在取笑君惜。”何武起身绕过低案,挨着陈君惜座下,深情款款道:“你总觉得的我在开玩笑,其实我们第一次碰面时,我就觉得一见如故,听说书的先生提起过,这是前世情意未尽,今世续缘。”陈君惜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顺便往旁边挪了挪,好脾气道:“说书先生靠此艺生活,若是不说些好话让少主开心,他就没钱挣了。”何武上身靠近,低声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想娶陈姑娘为妻。”陈君惜微微后撤:“何少主应该娶一位端庄大体,能为你分担门派事物的姑娘。君惜不敢肖想。”不知这句话戳到何武什么痛处,脸色变黑了:“我倒是想,门派事物在何统统生前就全权交给了章玉韬那小子,别以为一直不说,我就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怕这回回去章玉韬就要一手遮天,我只能畏畏缩缩在他身后一辈子。”“父继子承。”陈君惜道:“即使章师兄文韬武略,再优秀也不是何掌门的亲子,少主你是独子,又是首嫡,掌门之位如何也不会落在一个外人手里。”何武冷笑:“你以为何通天是赏识章玉韬的才能?”陈君惜心里一喜,终于聊到了正题,表面故作疑惑:“不是吗?”何武捞过酒盏仰头灌了一大口:“不止你,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传的,他章玉韬德才兼备,有门主之范,我何武就是破铜烂铁,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哪哪都不比上他。”他们只是陈述事实,陈君惜心道。何武大手朝案面一拍,继续道:“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章玉韬就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当年何通天收养他的时候,他十岁。我才七岁什么都不懂,做事都由着性子,压根不知道‘心机’二字怎么写,可章玉韬不一样,他作一副很照顾我的假象骗何通天,做什么事都是一马当先,时而装可怜,不几时就把何通天迷的不知南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