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楚云曦背她上了一层台阶,陈君惜顺手扶了一把旁边的墙。“您对大师姐她是……”陈君惜话音一顿,冷不丁道:“师尊先且停下,放弟子下来。”楚云曦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人给放了下来。陈君惜双脚踩上平地,腕上的疼痛减少了一些,不过无暇顾及这个,她拿着火符的手靠近刚刚扶的那面前,火光悠悠的照映出一副长长的壁画!楚云曦伸手一挥,甩出几道符箓贴于四周,唯独把面前这堵墙空下来,符箓齐齐燃起火苗,周遭瞬间明亮了不少,那一排画更更清晰了。二人先大致浏览了一遍,壁画从左至右一共分为六幅,每一副画的内容都不同,前四副连起能够串联成一个故事。第一幅画的场景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夜街,百姓拥堵成一团,纷纷仰着头望向面前阁楼的二楼,每个人的食指高高举起指着那处,嘴巴大张,似乎在激烈的议论着什么。二楼木栏内侧亭亭玉立一位红衣女子,薄扇半掩面,面露忧愁,眼睛盯着人群中的一隅位置。那里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同前者一样面色忧愁,与女子遥遥相望。第二幅的场景是还是在大街上,不过黑昼换作了白日,人来人往熙攘中,上一幅画里的红衣女子弱柳扶风的身上摇摇欲坠,书生模样的公子虚护着她,两人深情相望。第三幅画的场景是在一件雅间里,主人公依旧是上面那两位,女子与男子对案相坐,前者手里拿了一根红穗子把玩,后者捧着书籍埋头苦读,窗外枝蔓郁郁葱葱,野莺啼叫,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第四副场景猝变,是在一块宽阔的荒草丛生的空地,聚满了人群,中间竖立着一个高高的十字木架,上面绑的是那位红衣女子,下面堆积的柴火熊熊燃烧,女子泪流满面的求救,百姓们视若无睹。那位作势要冲上去救人的书生被几个大汉拉扯着,跪着地上痛哭流涕。“这画有问题。”楚云曦走上前走近,伸手摩挲这壁画的纹路,并不是刻上去的,而且墨宝描募的。陈君惜也凑近,道:“颜料看起来很湿润,而且有些缭乱,应该是经常被添新。”她想了想道:“第三幅里,女子拿的那个穗子似乎眼熟。”楚云曦提醒道:“是唱戏花旦戴的头饰。”陈君惜回想了一下,每位死者穿的都是同一件衣裳,同一个装,同一根穗子。“师尊。”陈君惜眼睛突然一亮:“您还记得早上在戏台那里用白菜砸你的妇人吗?”楚云曦点头:“她怎么了?”陈君惜道:“她砸的不是您,是您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您有印象吗?”楚云曦否认:“不曾在意。”当时她师尊一心扑在死法怪异的尸体上,对其他外物选择性忽视合情合理。“但是。”楚云曦收回覆在壁画上手,道:“方才在上面那个傀儡,长的很像一个人。”“像谁?”陈君惜顺着楚云曦的视线看向墙面上窈窕的红衣女子,她沉静片刻,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她喜道:“我明白了。”楚云曦看向那个满面笑容的人,开口道:“他费劲心思把你我弄下来,为的便是让我们看见这幅画?”如果真的如此,岂不是自投罗网等着被发现?“师尊说的在理,是弟子心切想的太过简单。”陈君惜再次陷入困惑。“未必。”楚云曦道:“后两幅鬼画符不知所云,可全部仅围绕着一句诗词。”陈君惜仔细去看,果然在那堆乱七八糟的线条下隐隐约约刻着字。戏悦婉转良人系,无奈悲欢天地隔。又是这句无处不在的诗。前几幅画都是笔墨描募上去的,唯有字是一笔一划刻上去的。“你还没发现不对?”楚云曦问道。陈君惜诚实且含蓄:“子弟愚钝。”楚云曦提问:“这句诗是谁作的?”陈君惜一头雾水不得其解:“洪玉宣自称是他作的。”楚云曦调侃道:“枉倾赫夸你聪颖,你倒当之有愧。”陈君惜一噎,旁人说的客套话,她师尊竟然还当真。“洪玉宣的字迹我们二人都见过。”楚云曦恢复正色:“与这上面的不一致。”陈君惜这次真的地恍然大悟了。这时,头顶的几米外的城中接着响起了悠长诡秘的戏腔,断断续续转辗于睡梦中人耳畔。楚云曦在陈君惜跟前微蹲:“我想我们离出口不远了,等晨曦一出便去抓凶手。”陈君惜没有像刚才那样趴上对方的背,而是怡声道:“弟子的伤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不用麻烦师尊了,弟子可以自己走。”不是她在逞强,脚腕上处罚的疼痛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之前伤到的,现在确实感觉好多了。为了证明自己能行,陈君惜从容地走了两步:“师尊,让弟子走在前面为您探路。”【叮咚——!】慢一拍的系统声后知后觉响起。【惩罚结束。请宿主引以为戒,避免处罚,下次积极配合系统下达口令。梦想成真系统您打造真实体验效果,完成任务则可顺利返航】二人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尽头隐蔽的一扇门,推开一半部分,另一半部分凸了进来,木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