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惜明白了。博蕴堂等于朝鸣藏书阁,等于大学里的图书馆,还有街边的书店。“师尊。”陈君惜轻唤道:“我们门派的藏书阁有净水师姐和含康师兄看守,想来博蕴堂也有专门的人看守吧,弟子好奇这位看守是个怎样的人。”楚云曦看向玖儿父亲,对方应道:“一个落榜书生,叫洪玉宣,进京赶考的前些年担任城里教书先生,回来无法接受自己落榜半疯了,开学堂没有人愿意去,就用他那点烂家产建了博蕴堂,自己整日在家中烂醉如泥,城里基本上没有理会他,不过博蕴堂倒是挺热闹的。”背后吹来一针懒洋洋的风,蓝衣男子踏其而来。楚云曦不悦:“你来做什么?”倾赫带着俩徒弟和顾凌在饭桌前落座,玖儿母亲见状回厨房加菜 。他道:“我今日出去查到了重要消息。”陈君惜问道:“可是关于那个戏台子的?”早上在街上本来是想打听一下,奈何楚云曦不愿多留,她只好作罢。“正是。”倾赫故作神秘道:“好侄儿,师叔我打听到了那些死者前夕唱的什么戏,你猜猜是什么。”“有什么发现就一次说完,再话里藏阄,你便一个字都不用说了。”楚云曦冷冷地说道。楚云曦向来利落干脆,同样也不喜欢他人墨迹。“《墙头马上》,讲的是富家千金李小姐同裴少俊游园时一见钟情,互生爱慕,二人私奔后在裴家生活七年之久,后被李父发现断绝了父女关系,二人经过多次周折,最终举案齐眉。”倾赫吃了口菜。尚婉清问道:“几日下来一直唱的这一首曲子,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陈君惜思索道:“既然是鬼魂作怪,我想是背后那只鬼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师尊,什么鬼魂是不受地府限制、可以随意出入人间的?”“没有这种鬼魂。”楚云曦道:“除非它怨念深重,有能力与地府对抗。”陈君惜陷入沉思,突然朝玖儿父亲问道:“周叔,请问最近几年里城中可因意外逝世的人?”男人回忆道:“意外死亡的没有,都是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正常逝世,不过二十年前倒是有一个姑娘被火烧死了。”陈君惜凝重道:“可否仔细讲讲?”坐在楚云曦旁边的乔秀阴阳怪气道:“麻烦师姐分清主次,此刻师尊与倾赫师叔正在调查命案,您打听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些不太合适吧。”陈君惜礼貌地笑了笑,正要开口,一边的顾凌先她一步说话,语气对着乔秀有些冲:“你是出门没带脑子吧。既然要查那只鬼,自然是要首先将它的身份找出来,不然如何抓它,难道像你一样做事不计后果横冲直撞?”乔秀脸色一红,有些挂不住。陈君惜伸手欣慰的揉揉少年的头顶,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楚云曦提醒道:“凌儿,注意言辞。”“师尊——”乔秀看了看没搭理她的楚云曦,心中有些着急,质问顾凌道:“可是你们怎么肯定凶手身前就生活在此城中的。”顾凌翻了白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乔秀瞪向陈君惜,语气强硬:“你说,你是怎么肯定这鬼是城里的?”陈君惜人畜无害的与对方对视,勾唇道:“师妹冰雪聪明,何须我来解答。”她对这个没脑子的姑娘实在佩服,除魔大会时间紧迫,楚云曦决定留下来把那只害人的恶鬼除掉再走,这当中已经耽误了不少,这姑娘还在东扯西扯。要不是看对方对楚云曦在乎的那样,陈君惜真的要怀疑乔秀是不是故意为了让楚云曦错过擂台比试。她话音一转:“但是师妹若是想听我唠叨,我便在师尊与师叔面前献丑了。”陈君惜道:“这只鬼杀人有极强的目的性,全是二十四大的姑娘,我猜测它对她们是熟悉的,而且‘二十四’这个数字对它来说应该有什么特别深意,还有,每次案发,只有半夜诡异的场景,和早上冰冷的尸体,却不见恶鬼的踪迹,我大胆猜测它是怕被认出来所以不敢视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从唱戏的声音消失到早上看见尸体的中间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君惜想的入神,没有察觉到旁边楚云曦投来的狐疑眼神。乔秀不赞同道:“这些不过是你的推断,无凭无据,一点也不可靠。”陈君惜莞尔:“师妹说的是。”顾凌讽刺道:“觉得不可靠,你倒是讲个可靠的,别只会否定他人——朽木一根。”乔秀撇了撇嘴,不再自讨没趣,泄愤地戳了戳了碗里的饭。陈君惜左看了看一脸小傲娇的顾凌,右看看淡雅高冷的楚云曦,总觉得这俩人有一方面特别相似 但又说不出来哪像。看来即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也不可轻视。这时候周夫人正好端着两道菜摆与饭桌上,大家中断话题,纷纷开始吃饭。陈君惜看着那红嫩鲜汁的红烧肉,二话不说夹起来就要往楚云曦碗里放,筷子伸到一半顿住了,她想起来在柒河镇客栈那两块无人问津的红烧肉。对方不喜欢她夹的菜,就这么放上去铁定不会吃,陈君惜递红烧肉的动作没在楚云曦面前停下,而是继续向前伸,越过乔秀放进了倾赫的碗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