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
这种话要看什么人去说,要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大义凛然的对着上司,或者是那些有钱的同事说。
人到中年的你或许只会笑笑,然后在心里嘲笑两句。
到底是刚出社会啊,初生牛犊不怕虎。
将世界想得太过美好,等他到我们这个年纪或许就会知道。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人就已经分成了三六九等。
对胖大姑来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洗碗工,每天都在干着脏活累活。
又何谈体面跟尊严。
惟一让她开心的不过就是每次回去的时候,光鲜亮丽。
然后大把的钱给到几个小侄女,或者是小外甥。
正是这么一份脏活累活,还有无数像她这样的人抢着要去干。
当你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谈何体面?
看着那些从出生开始就坐劳斯莱斯的小姑娘,你要是还能喊出那句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
那也挺佩服了。
陈安安没想到,胖大姑竟然将自己比作贱命,她也才九岁啊。
再怎么样也是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种话。
只是觉得有些心酸罢了。
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来贬低自己。
要不是因为老豆这些年赚钱厉害,她长大之后会不会也像这样,每天靠着洗盘子赚钱。
谁又能说得准了,毕竟她的成绩确实不怎么样啊。
求助式的看向一旁的沈幼微,胖大姑叫她小公主,她连一丝高兴都没有。
“大姑,安安很懂事的,你干嘛说自己是贱命啊!”
“幼微,不是大姑刻意这么说,在她们面前,我们这种就是贱命一条啊。”
胖大姑没想贬低自己,而是经常有人这么说她。
她也习惯性的在那些有钱人面前,称自己就是贱命。
其中的心酸很难为外人道。
好比她刚来香江那会,就为了这么一个洗碗工的活,还要跟人争得死去活来。
那个时候,就有无数小老板嘲笑她们就是贱命,烂命。
时间一长,她自然而然的也是这么认为了。
不是她一定要这么想,而是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们就是贱民。
好比她认识的一个老乡,就因为一个不小心碰到餐桌,导致茶杯里面的水溅到了客人身上。
立马被那人扇了两耳光,然后还要跪下来道歉。
老板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会为她们说。
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
也在时刻的提醒她,命贱莫冲贵人。
胖大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解释太多,侄女刚来香江,保持一些幼稚的想法还很正常。
等她再过几年或许就会明白,自己跟大老板的女儿,那差距绝对犹如横沟。
说句天壤之别,毫不夸张。
她这些年工作下来还是有点小钱的。
自己不舍得,在大侄女身上特别大方。
沈幼微哪还能她的钱啊。
胖大姑脸色一板,“你大姑没儿没女的,不在你身上钱还能在谁身上啊。”
沈幼微突然觉得,或许她大姑给她钱,也是让她开心的一种方式吧。
这还真没想错,赚钱的意义不就是吗?
胖大姑工作那么辛苦,每年最大的念想就是回家的时候风风光光。
在沈幼微身上钱,她确实挺开心的。
庙街这边除了小吃,也还是有很多小服装店。
香江实体店的品牌服装,不比内地贵。
主要还是税收低。
她给沈幼微挑了几套还不错的,了两千多块。
沈幼微也给她买了一双好看的鞋子,还细心的给她穿脚上。
胖大姑很开心,总感觉自己这个大侄女特别有孝心。
陈安安也在一旁看着她,没一会她就问起了胖大姑来香江的那些经历。
很心酸,一言难尽。
胖大姑觉得没什么好刻意吹噓的,不过就是一个内地没啥钱的乡村土包子,来到这繁华大城之后。
拼了命的想要赚钱讨一口饭吃罢了。
跟她住一块的那些人基本都是这样活着,其中有一个在有钱人家当保姆。
主人吃完她才能蹲在一旁吃点那种,每次还会给她们带点剩下来的西餐或者是贵货回来。
普通人哪里有那么多可以诉说的故事,不过都是为了一日三餐而努力罢了。
陈安安也在用心的听着,她好像离这种日子已经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月五十万零钱她都感觉很少。
还不够。
而这些钱,却可以买几十个人一个月的时间了。
普通人的时间,就是这么廉价。
回去的时候她没有带上沈幼微,两人刚在香江遇到,肯定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