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她没有听他的威胁; 她没把他丢在地上不管; 喉间涌动着腥甜的血,胸腔传来阵阵钝痛。 尖利的爪子触碰到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而特地从外面弄出来的石床,大灰狼先生一下恢复了神志。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那双深邃漂亮又无神的灰蓝色双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紧紧咬着苍白的唇,不愿再让那些脏污的血液流淌而下。 昨日他在她面前那样的凄凉和荒唐狼狈,尚且可以说是为了测试她的反应,可今天…… 她昨晚睡在他边上便也罢了,现在还用手戳他胳膊。 她还在他耳边焦急的说了那么一堆话,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浑身都沾了他的味道,真是…… 恶狼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除了疼痛之外,好像发生了一些别的变化。 可是,他现在明明不是妖形,没有很毛(?),却觉得很热。 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刚刚破坏了他们现在唯一一张大兽皮,大灰狼先生悄悄的将藏在兽皮底下的狼爪变回了宽大修长的手掌,略显阴郁的漆黑眉宇皱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 她很担心的看见他原本睁着眼轻咳的、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整头狼呆滞了一下,接着就把头往边上一偏,死死的咬着牙不咳嗽出声了。 “夫君……”这个出血量让阮秋秋感觉有点害怕,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担心他是因为过于疼痛又失去了意识,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又叫了他一声。 阮秋秋本来想继续推推他的手顿在了空中,她望着苦苦支撑的大灰狼先生,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毕竟以往,他可是一头嚣张又骄傲的狼王。 阮秋秋眉眼微微动了动,弯着唇笑了下,她一边忍着腿和jio的酸痛爬起来,一边担心的说,“夫君……你伤的好重,晕过去了么?” 阮秋秋觉得又心疼又好笑,她披上“婚服”当外套,小心的从石床边沿爬了下来,尽量避免碰到恶狼先生。 给自己的jio裹兽皮当“鞋”的时候,阮秋秋余光瞥见大灰狼先生不停的抖,寒风从破烂的兽皮帘子的缝隙吹进来,她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是不是很冷?我马上就把木柴点上。” 这种木材真的很特别,虽然已经全部都烧完了,但石灶里却没有留下许多碳灰,点燃也很方便。 她痛苦的忍着jio上的伤,慢吞吞的又走回了石床边,观察起大灰狼先生的状况。 只是她垫在他脖子下面的那块兽皮却真的脏的不成样子了,他的长长的头发一边也被血弄的一揪一揪的,整张本来就被狰狞的伤疤毁了的俊美狼脸上糊了好多渐渐干涸的血,看起来好吓人。 她望着他苍白的脸和不自然颤动的睫毛,伸出指尖,一边调动体内的异能一边解说,“幸好我的变异水系天赋有一些治愈效果……” 阮秋秋:“……” 做完这一切,阮秋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想趁狼不注意把称呼换了回来,“夫君,要快些好起来啊。” 她刚离开后不久,大灰狼先生就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她喂给他的那滴水珠,已经带着些许凉意,顺着他的唇,蔓延到了他的整个口腔。那些她口中的“微弱”的治愈效果,却带着浓郁的灵气,几乎在转瞬之间,缓解了他的浑身剧痛。 那个人类,她又暴露了,她果然将他当成了储备粮。 渊诀心底莫名产生一种类似委屈的情绪,明明,他们已经是睡过一张石床的关系了。 阮秋秋刚一出“主卧”就有些后悔—— 她搓了搓几乎瞬间僵硬的脸蛋,拐个弯,一眼就看到了外头还在断断续续的飘着雪花。 阮秋秋从外面弄了一些雪回来,接着没有选择回“主卧”,而是去了一次“储藏室”,那儿有她昨天搭的小石灶。 倒不是因为她想浪费资源,实在是她不好意思在大灰狼先生面前洗漱。 她端着一盆温热的雪水,回了“主卧”。 阮秋秋在他半配合的状态下完成了很是轻松的给大灰狼先生清洁的过程,又烧了些水,打算煮点东西。 看着那一块块坚硬的她没办法弄碎又不想整个煮的盐石,又瞅了瞅躺在床上的大灰狼先生。 “要是有田螺先生……田螺灰狼帮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