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多做观察, 匆匆便移开了眼,朝皇帝稽首,至于那女人我就只是轻轻颔首,当行过礼了。皇帝为我赐了座,将我和那女人安排成了对坐,我和她面朝着面,谁也不多瞧谁一眼。那女人一袭宽大瑰色红袍,外披一层黑色薄纱,薄纱上绣有两只玄鸟,她神色寡淡,却又是似笑非笑,红唇不着一丝弧度,令人难以捉摸透。她眼都不眨的看着我,“多谢陛下,那在下就顺着这少女回山去了。”我自听她刚说第一句话起就知道事情的不对劲,可我又无从反驳,就只能在皇帝的注视下跟在那女人身后出了殿。一瞬间,我好似变为了任人贩卖的努力,所有的清高矜贵此时全都散做成烟了。她实力雄厚,在玄门之中位高权重,连说好玄朝不可想通的皇帝都要敬她几分,甚至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了她当徒弟。“从此你便跟着我在煊铭圣院潜心修炼,忌生情,忌有情,忌感情。”她背对着我,身姿窈窕,风吹来,那袭红衣飘起更是衬得她风华绝代,可是她说的话语中却让我理会到了修仙之人的凉薄。为苍生而行,却违自己心。以自己的无情来换苍生的有情。于是,我就这在九岁的这一年跟着这个奇怪女人回了煊铭圣院。不过让我彻底打破对“无情”这条规则的时候,还是在我十一岁那年的一场雨夜,外头的花朵都被风雨吹打得落了一地,不过好在这雨在我要出门时恰逢停了。我因常常彻夜不眠,出于习惯,今夜我便又就着天空中洒下的一抹微光在院中石椅上坐着敛性。顾笙歌虽是收了我为徒,但是除了在学术之上管我之外,其它的便就几乎不过问,不在意,不上心。这也是为何我经常不眠在院内坐起但是顾笙歌却一直迟迟未发现的原因。这日夜晚我依旧是对着那月,独坐着,感受着细细香风袭来,吹拂发丝的快/感。可是随着细细香风微微吹起衣袖时,一阵谩骂声和瓷器的摔落声也一并传入耳畔。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她那喋喋不休的话语让我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在剧烈起伏着的,而且是很暴躁的,处于发疯边缘,像是一只咆哮的下山猛兽,那嘶吼叫声混着雨夜过后点点从屋檐滴落下来的雨水,打破了一片静谧,万分恐怖。我忖了片刻,便拂袍起身,朝着回屋的方向走去。可是就当路过顾笙歌屋子的时候,门,忽然间开了。一个同样跟顾笙歌是银白发色的女人,紧紧拢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她双目噙泪,面色泛着诡异的潮红,衣裳凌乱不堪还敞着口子,锁骨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红斑,不难看出脸上才淌过泪才留有的泪痕。视线再往下,她修长的双腿并起夹着衣裳,腿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而且有些还紫了。她察觉到我的目光,面上有点难堪,她双手搭上了我的双肩,躲在了我的背后。用着气息微弱并且颤抖着的声音对我说道,“救救我。”我漫不经心的收回斜视她那双手的目光,这是顾笙歌屋子出来的人,我管不着,我抬步就想走,可是却屋中突然出现的女人又让我不得不停住了脚步。顾笙歌衣裳同样凌乱半敞开,清冽的锁骨上有着明目的咬痕,就连往日那张始终是保持淡而傲的脸上也时也难得的出现了微怒才有的神情,再看,那张迤逦妖娆的脸上留下了个偌大的巴掌印。“站住!”顾笙歌吼了一声,那女子身子发着颤的时候连我都可以感受得到。“救救我,救救我!”那女子死死抓住了我的衣裳,一直躲在我的背后,我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抬眸看向一脸阴郁全身充满冷寒气息的顾笙歌。只觉耳畔风一过,我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就已经被顾笙歌噙住了手腕。“放开我,我可是你的师姐!”闻声,我心中难免一惊。顾笙歌还有师姐?来这么久了,我就只知道顾笙歌有一位已不在煊铭圣院,出去闯荡了江湖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伯衾修缘。衾修缘一年也就回来个一两次,本就已很少见了,可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位师姐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我应该叫这女人叫做师伯。她是我师父的师姐,理应唤做师伯是没错。可是,师伯为何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师父的屋中?这其中的恩恩怨怨,缠缠绵绵我便不知了。顾笙歌怒气快要达到顶峰,她抿着唇,对我冷声说道,“你,滚回去。”我点点头后便走了。这件事情一直伴留在我心中好久,仿佛已经在我的心底烙下了一个印记。这也让我不得不对“情”这个字眼再次定义起来。直到二十二岁,我心底之前对“情”的定义,又再次被推翻。这次不再是窥探到了你不该窥探到的一件事,而是遇见了一个你不该遇见的一个人。她就好似从我的世界中凭空出现一般。那日我静气练功却逼发了顾笙歌为了阻止我生情在我身上下的情.毒,就当我觉得我快要被毒逼得晕死在床上时,正逢遇见逆光闯进来的少女。我和她接了吻,她替我喂了解药。少女眼眸很是清澈明亮,青春明媚中带着点狡黠,自从我睁眼对上她那双眸子时,我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有几分小聪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