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神又从其中拿了一张,把其余的递给云桑兮。云桑兮就没在递给南袭了,自己双手各拿了一张。然后几人就去淘洗了帕子,开始擦拭了起来。南袭背挺得老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面对着一排排的牌位,不知在想什么,面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灵灯的古铜色砥柱上刻有古老繁华的纹路,用寥寥几笔就雕刻出了游龙戏水这一场景。洛青神情不自禁的用指腹伸过去摸了摸这中间雕刻着的龙的眼珠。是很冰凉的触感,就跟冬日里的井水一样,冰凉刺骨。洛青神迅速收回指尖,这才略怀心虚地拿起帕子开始擦拭了起来。不过不管她怎样的擦,擦得有多干净,心头还是有细小的疼痛在心窝那处。好比锥子扎到指尖溢出小血珠那样的疼,虽然只是一丁丁的疼,但是还是不令人轻易忽视掉。这种奇异的疼痛感慢慢延伸到身体全部,全身如同被蚂蚁啃咬撕扯一般。没过多久,洛青神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完了。她面色有些惨白,双手都在用力搀着桌沿好让自己不那么轻易地倒下。於拂裳和云桑兮一人换水去了,一人找新的白烛去了。现只留下她和南袭在这阴森森的祠堂,南袭双目失明,站得又远。自然是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洛青神弯着腰,这怎么还越疼越厉害了。一滴汗肉眼可见的从她额角低落,洛青神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和衣衫都已经湿透了。她的双眼如同遮上了一层水雾,看向地面也是模模糊糊的。直到一滴一滴的血珠从唇间流出,洛青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扣住桌沿的指甲也隐隐泛白。想要迈步去找南袭,可是体内的力气好像被榨干一样,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就这么卡在嗓子里。洛青神在即将两眼一黑倒地时,那只扣住桌角的那一只手突然抬起,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刚刚被她摸过的那盏灵灯的砥柱。只听齿轮运转的声音响起,一阵带着机械重音的空旷诡异声音传来,洛青神整个人就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随着脚下地板的开合,就这么直直落了下去。站在一旁的南袭听见响声,微微朝洛青神那方向偏了下脑袋,“洛青神洛青神?”南袭接连唤了两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响声来回应她。南袭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得劲,又恰好碰见於拂裳和云桑兮换水,拿蜡烛回来。南袭提着裙裳,小跑到她们跟前,面上带了点慌张的神情:“洛青神呢”於拂裳面色一凝,她微蹙眉头,问道:“她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么?”“我方才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响声,待响声过后,便未听到其余任何声响了。试着唤了下洛青神,但她并未回答我。”南袭说完,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都噤了声。——黑漆漆的封闭环境中,一双寒凉的眸子徐徐睁开。“嘶——我这是在哪?”洛青神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不禁“嘶”了一声。她朝周遭张望了几番,不过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刚刚她是在擦拭灵灯来着,然后心窝处就不知道为什么痛了起来,最后伴着传来的奇异声音,她就双腿一蹬,两眼一闭,落了下去,醒来就到这来了。洛青神将整件事都顺了捋了一遍。但整个人还是云里雾里的,想必是触动了什么隐形的机关,掉入了什么暗道,要想回到祠堂就一定要再次启动对应的机关。洛青神只能先尝试着起身,兀自在殿中走着,她将手指抚上石壁,沿着道壁,想找到设有的隐形的机关,却发现这底下的空间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绕来绕去,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来。正在洛青神疑惑这通道怎么这样长时,一阵亮光闯入眼帘。洛青神不禁心下一惊,这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有亮光?疑惑之余,洛青神还是迈着步子,逐渐融入到那片陌生的暖色之中。一阵恶臭气息似风一样瞬间扑面而来,待她看清眼前事物时,已经被震惊得瞳孔微缩,甚至连呕吐都忘记了,洛青神连忙将双唇禁闭,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满眼不可思议,眼前的竟是一桶桶人彘!而且都为十五六岁的女子,她们头发散乱,四肢已被砍去,泡在不知什么液体的木桶里。因为被毒哑了喉咙,见着洛青神的到来,也是还是发出“呜呜”的声音。感受着头皮一阵阵酥麻之意传来,洛青神半晌都发不出声音。这里还真是奇异,明明是人彘,理应该砍断四肢,毒哑喉咙,挖掉双眼。可是这个行刑者却都把她们的双目都给留着,让那些个少女亲眼目睹自己的四肢被砍掉,然后神经中都充斥着血液的味道,但是最可悲的,莫过于是连痛的声音也不能泄出。这煊铭圣院怎么还设有这样的一个地方?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天大的秘密吗?洛青神敛了声息,放轻了步子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着。说不定机关就在那里呢?她一个狗屎运爆棚又回去了呢?待到洛青神彻底走到这些人彘面前时,这些人彘少女们还颤动着双唇,试图发出什么声响,可惜,发出的只是渗人的呜咽声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