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麦涅乌还没坐上一会儿,伯伊就见拉赫里斯带着托德和瓦斯来了,大包小包的装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亲戚家里窜门的。
“你这是干嘛?”伯伊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拉赫里斯身上,“搬家?”
拉赫里斯嗯哼一声:“既然你习惯住麦涅乌,那我就搬过来好了,你这伤我不放心别人。”
稍顿,他又找补道:“现在特殊时期。”
谁知道王后在这个节点会不会反扑,或者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伯伊略略无语:“就算反扑那也是针对你。”
王后反扑最有可能的行动就是除掉拉赫里斯这个尚未成熟的法老,就像干掉曼苏拉一样,再从宗亲里扶一个小法老上来。
法老倒了,必定能重挫神殿,同时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至于浪费最佳时机来对付他,这样的蠢事,他实在是想象无能。
拉赫里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对他这个想法的认同:“所以我才决定住过来,阿伊你可要保护好我!”
伯伊:“………”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打定主意要住在麦涅乌了,就这么一个小伤,也值得他这般黏糊。
“我这可没有房间给你住。”他说。
麦涅乌就一个很小的宫殿,单一的寝殿,一个随侍仆从的房间,还有两个杂物间,再无其他。
就连厨房都没有,饮食是跟着其他宫殿一起吃的大锅饭。
这是伯伊自己的说法,虽然碗碟精致,但确实就是统一的大锅饭。
拉赫里斯瞥了眼寝殿,里面只有一张床,比起诸神殿的要小上许多:“没事,我可以睡软榻。”
见他坚持,伯伊也懒得跟他争论,总归睡得不舒服了这家伙就会自己回去了。
托德见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立刻朝着瓦斯使了个眼色,两人扛着东西迅速去布置陛下这几天休息的地方。
巴尔见状也上去帮忙,阿曼特则是带着巴特去伙房那边领晚上的吃食。
伯伊回了寝殿,出门一趟,衣服都沾染了风沙灰尘,穿着实在是不舒服。
拉赫里斯坐在主殿,他不是第一次来麦涅乌,却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这里,总结得出两个字——
简陋。
实在是太简陋了,谁能想堂堂麦德查人指挥官竟然住在这么小的宫殿里,整个宫殿还只有三个随侍,仆从都没有一个。
“陛下,进来一下。”
寝殿里传出声音,拉赫里斯皱起眉,立刻站起身往里走:“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寝殿,猝不及防正好看到伯伊裸露在外的后背,深刻的肩胛骨如蛰伏的蝴蝶,腰窝深陷,勾勒出流畅极具美感的线条。
心头猛然一跳,仿佛是顶到了嗓子眼。
“干,干嘛?”他少有地磕巴了一下。
“帮我扯一下衣服,”伯伊蹙眉,“穿不上去。”
拉赫里斯感觉室内的温度好像在节节攀升,热得他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你不是左手也挺好用?”
伯伊微笑地举起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手:“你左手打个结我看看。”
伤口是拉赫里斯临时包扎的,纱布连他的手指都缠住了,伯伊确实是可以左右手同时使用,写字做事不会影响。
但单手打结实在是费劲儿,他也不是刻意要为难自己的人,有人使唤何苦不用。
拉赫里斯轻咳两声,假装没有看到那包扎得很是难看的手:“腰带在哪儿?”
伯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桌子。
拉赫里斯拿起桌上的腰带,目不斜视地走到他面前,摸索着把腰带系上去。
伯伊挑了下眉:“你不敢看我?”
这小子眼睛只盯着他的头顶,跟做贼心虚一样。
“没有,”拉赫里斯下意识反驳,眼珠子一动不动,“我平时就这么看人的。”
伯伊唇角微弯,视线在他红透了的耳尖上顿了下:“你这般害羞,以后成婚岂不是得分房睡?”
拉赫里斯手上的动作一顿,蓦地垂眼看向伯伊,声音隐隐发沉:“你不是说成婚的事情只是策略?”
“确实,”伯伊笑了下,“但你以后总是要成婚娶王后的。”
拉赫里斯的眼底微不可察地掠过少许阴鸷,但因着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被察觉。
他继续刚刚的动作,将腰带系好:“我不会娶王后的。”
伯伊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婚姻是很私人的事情,他无意干涉。
只不过以他对古代大环境的认知,这小子不出意外,未来三五年必然会成婚,毕竟家里中真有王位要继承。
对于统治者来说,后代意味着稳定,可以安抚人心,对于下面的朝臣也是同样的效果。
“你不问为什么吗?”知道他觉得累赘,拉赫里斯帮他把身上的首饰都拆了下来。
伯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