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同意地点点头,“走了这么久,整个金陵就这家看着最气派。”
随后,两人一齐将目光看向了裴恩泽。裴恩泽没说什么,只是认命地走向前,对着守在门口的小厮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故乡来人了。”
小厮迷茫地看着裴恩泽,按道理说眼前这个男子连个拜帖都没有,他是不该搭理,甚至该将这男子赶走的,可这男子穿着华服、俊美无双,周身又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大人物,于是小厮耐心地发问:“公子,不知这话该向哪位主家通传?”
“许……”福柔说过,可裴恩泽有些忘了那个人的名字。
“许文飞。”裴恩泽身后的易长乐适时地提醒道。
“许文飞?”听到名字,小厮的表情有几分僵硬。
开天看出了小厮的僵硬,问道:“你这表情……难不成许文飞出了什么事吗?”
“三位……”眼前的三个人,实在让小厮感到迷茫,在金陵城首富家做小厮,他也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甚至就连皇子,他都曾有幸见过一面,不得不承认,就连皇子都比不上眼前这三人的风采。
可要命的是,这三人的脑子似乎不大好使,发现这个问题后,小厮的目光逐渐怜悯,“三位……”小厮边说着边指了指头上的牌匾道:“我们主家没有叫许文飞的。”
易长乐三人齐刷刷抬头,只见头上的牌匾有一个无比清楚的‘李’字。
“我们这儿,只有姓李的,没有姓许的。主家都姓李,就连我也姓李。”小厮补充道。
“是吗?哈哈。”开天尴尬地干笑两声,问道:“这家难道不是整个金陵城最有钱的吗?”
“当然是了。”小厮得意道:“整个金陵城,找不出一家比我主家更有钱的,我主家可是金陵城首富!”
“那就应该是这儿没错啊。”开天蹙了蹙眉,怀疑道:“既是金陵城首富,那许文飞应该就在这儿啊。”
“在这干嘛?和我一样当小厮啊?”小厮认真道:“我们府上的小厮都跟着主家姓李,真没有叫许文飞的。”
“这大概就是福柔联系不上许文飞的原因了。”裴恩泽抿了抿嘴,“看来,真出了些变故。”
“既要寻的人不在我们府上,三位还是快些离开吧。”小厮记起了自己的职责。
这时,一名约莫四五十岁,身材胖胖的大叔自院内而来,边往外走边说道:“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将客人给迎进去。”
“不知三位贵客是?”大叔对着易长乐三人笑脸相迎。
“李管家,他们是来找人的。”小厮对着大叔解释,“不过他们要找的人,不在我们府上。”
“找人?找谁?”
“我也不知是谁,听说叫许文飞。”小厮如实地回答。
“许文飞?”李管家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些意外的神情。
看到李管家像是认识许文飞的模样,裴恩泽忙道:“你认识?”
李管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认真地打量着裴恩泽三人,方才他在院内就发现了——这三人定是非富即贵。这也是他为何会出门来迎接的原因,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从这三人身上一定好捞些油水。
易长乐适时地朝李管家的方向递过去一锭金子,反正金子这玩意儿,离开福星城时,她顺手拿了很多,“李管家,帮个忙呗。”
李管家接过金子,忙不迭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真的金子后,喜笑颜开道:“认识,许文飞嘛,那个败家子。若不是他实在能败家,我们主家还当不上金陵城首富呢。”
“那他现在在何处?”易长乐追问道。
“应该在金陵城外的那个贫民窟里吧。”李管家收好金子,想了想又道:“三位,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对,或许他连人都不是,我劝你们还是别管他的事好。”
“连人都不是?李管家,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他的事吗?”
见李管家不回答,易长乐又递过去一锭金子,“帮忙帮到底嘛。”
可出人意料地,李管家拒绝了易长乐的金子,“但凡和他沾上关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三位,我就劝到这了。”
说完,李管家转身回了府,还对着方才的小厮吩咐道:“送客吧,这样堵着门,像什么话。”
“三位,请吧。”小厮对着易长乐三人做出送客的手势,看李管家的背影越来越远,又小声道:“李管家就是这样的脾气,还请三位见谅。”
易长乐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小厮的掌心塞去一锭金子,随后三人便朝着福星城外而去。
小厮瞪大了眼睛,虽他身为金陵城首富的小厮,总是跟在主家身后抛头露面的,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贵人,出手就是金子的,实在是阔气,将金子妥帖收好后,小厮感叹道:“果然,世上无完人,长得漂亮又有钱,可眼睛却不怎么好,真是可惜。”
若是易长乐知道她走后,小厮会有这么一段感悟,她一定会将给小厮的金子换成银子的。
……
金陵城外的贫民窟。
用稻草随意搭建的房檐,挡不了多少雨,更挡不了风,满地全是泥土,不知该往何处下脚,想不到繁华的金陵城外,竟有这样一处地方,贫穷又绝望。
衣着光亮的易长乐三人,显然和贫民窟不搭,他们就像一张黑色的纸上突然出现的三点白色,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时之间,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易长乐三人身上,有的视线平和、有的视线嫉妒、有的视线惊艳、还有的视线如狼似虎,恨不得将易长乐三人给拆卸入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