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发出这样的动静,在木旭眼中不算奇怪,福柔毕竟是福星城的城主,她主动来见开天,算得上是纡尊降贵,只是开天如此的反应,落到木旭眼中有些攀龙附凤之嫌,木旭突然有些后悔方才和开天说过的话。
“我方才和你说过的话,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栀意。”木旭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对开天提醒道。
“只要木伯父不说,我便不会说。”开天滴水不漏地回答。
本来木旭心中只觉得开天有攀龙附凤之嫌,如今开天这么一说,木旭在心中直接将开天的攀龙附凤给坐实了,木旭知道若是见了福柔,开天是定不可能听自己的先前的劝告离开福星城,木旭没想到自己看错了人,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也不能收回了。
“记得你的承诺,若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即使我不能出这宅子,也照样能要你的命。”威胁说完后,木旭示意开天去将紧闭的门打开,似是丝毫不在乎开天对他这番威胁的回应。
开天对着木旭笑了笑,便起身将紧闭的门打开,走了出去。
栀意没理会开天,而是对着还在房中的木旭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父亲,母亲已经等了许久了。”
闻言,木旭看了开天一眼,对着栀意道:“既是想见他,那你将他带去便是。”说完,木旭“砰”的一声砸上了门,显然是并不想见福柔。
木旭砸门的举动让栀意愣了愣,随后才对着开天道:“让天公子见笑了。”
开天心疼地摸了摸栀意的头,小声道:“怎么意儿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叫我做天公子吗?”
“天郎。”看到开天对自己的心疼,栀意眼中的情愫更深了些。
“意儿,不知福城主为何要见我?”开天语气温柔地问道。
提到福柔,栀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说起来,这还是开天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栀意,即使是满脸的笑意,也掩饰不住她心中的忐忑,“母亲没说,不过许是母亲知道了天公子今日上门,想要来凑个热闹吧。”
开天也想相信栀意的说辞,只是栀意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底气。
“是吗?”开天朝栀意故意露出些紧张的情绪,“意儿,我原以为只用见你父亲,没想到如今还要见你母亲,老实说,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天郎,不用怕,我会护着你的。”栀意这话却更像在和自己说。
栀意说完,牵起开天的手,不再耽误时间,领着开天朝福柔所在的前厅走去,开天感觉到栀意的手无比的冰冷,好似待会儿要见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什么凶猛的财狼虎豹。
到前厅的转角时,栀意松开了开天的手,小声安抚道:“天郎,若是我母亲看到了我们这样,只怕是会不高兴。”
“我明白的。”开天温柔地笑笑,给栀意吃了颗定心丸,“待会儿,我一定会好好讨好意儿的母亲,让她放心将你嫁给我的。”
栀意也对着开天笑笑,“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只不过栀意却不知道,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
栀意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端端正正的交叠在胸前,正步朝前厅走去,开天见状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栀意如此端庄有礼的模样,看来栀意和福柔母女之间的关系,只怕是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再差上许多。
福柔此时正在前厅的高位上坐在,时不时地还与她右侧坐着的鸿蒙紫气与易长乐攀谈几句,见栀意朝自己走来,福柔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栀意身后的方向,看清开天的面容后,福柔在心中感慨:这男子的面容确实不错,怪不得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看上了他。
“母亲,这位便是天宫子。”
福柔的视线并没有在开天脸上停留太久,方才栀意进前厅时,因着不想让福柔等太久,步子显得有些急促了,福柔注意到了栀意步伐的急促,不满道:“栀意,你自请搬离城主府,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才多久没见,你的步子就变得如此毛燥,越发没有规矩了,明日,我会派个教习嬷嬷来,矫正矫正你的步子。”
闻言,易长乐和鸿蒙紫气也不免有几分意外,没想到这个福柔身为栀意的母亲,却在他们这三个外人面前如此不给栀意面子。
身为当事人的栀意,脸色却没有什么改变,显然对自己的母亲在外人面前驳自己面子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栀意虽然不经常见福柔,可对自己这个母亲她一向是又敬又怕,对她的吩咐更是无有不从的,可今天,栀意却鼓足了勇气,想要反抗福柔一次。
栀意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小声地反驳道:“可母亲,我还有三位客人得陪,怕是抽不出时间矫正步子,而且我如今也不住在城主府了,也用不到规矩的步子了。”
“原来你自请出城主府,就是为了不用再在我面前装规矩?”福柔轻笑一声,“也罢,既然你已经改了姓,就不再是我的女儿了,这规矩再学也确实没什么用了……”
从福柔口中听到“不再是我女儿”时,栀意的眸子暗了许多,指甲更是嵌入了手心,可栀意隐忍着,未发一言。
“不过,这三位客人,你就不用在陪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栀意不可置信地抬头,大声地对着福柔质问道。
栀意的态度让福柔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女儿印象中一向是胆小怕事,难登大雅之堂,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大声讲话,福柔在高位上做惯了,鲜少被人如此质问,栀意的举动在福柔眼中变成了对自己权威的挑衅。
福柔有些不悦,语气也凌厉了不少,“栀意,从现在开始,你便不再是这三位客人的引路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