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熹朝的眼睛倏地瞪大了,眼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但下一刻,他听到那人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但是在我做出回答以前,我希望你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最起码,你要有听我答案的勇气,而不是像鸵鸟一样,一遇到事情就把头埋进沙子里面。”
陆熹朝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那人,好不容易才消散的燥热再度卷土重来,烧得他两颊滚烫。
“我认为,现在的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我现在不会回应你。等到什么时候,你真正做好准备了,再来重新和我谈谈今天的话题吧。”赵别枝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都说得缓慢而又认真。
“枝姐!桃子削好了,快过来吃!”不远处传来了吴六一的呼唤,赵别枝回头应了一声,又重新看向陆熹朝,勾唇笑了笑,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开口:“走吧,一起去吃水蜜桃吧。”
陆熹朝这才想起来被自己嘱托给了顾老爷子的那颗水蜜桃,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只见树荫下,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要来了一把水果刀,把两个水蜜桃都已经削完皮吃得干干净净。
迎上陆熹朝那震惊的眼神,老爷子咧嘴一笑,也不害臊,甚至于还冲他比了个口型——“桃子就当是交学费了。”
陆熹朝哪里见过这种浑老头,面对这种无赖版的先斩后奏行径他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就是用眼睛去瞪对方,不过很显然,无论是长相还是神态,他都毫无威慑力可言,反倒惹得顾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
这场因为冲动而显得无比仓促的表白最终以被“直接负责人”打回重做为终结,赵别枝的话谈不上拒绝,甚至于还给了陆熹朝一种莫大的希望,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足以让他心潮澎湃。
晚上,他回到家中,余光瞥见自己挂在墙上的油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破壳而出。
油画上赫然就是那双传神的眼睛,每每与其对视,就好像那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他柔柔地微笑。
“叮咚——”
手机传来消息的提示音。
陆熹朝低头一看,是他的老师路安年发来的消息。
师父:朝朝,今年的朝晖杯报名就快要截止了,你还是不准备参加吗?
师父:前段时间老庄给我拍了你在芜县疗养的时候画的那些画,我觉得你的水平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听老庄说,你最近心情也好了不少,要不试着参加看看吧?
陆熹朝踌躇着应该如何回复,他轻轻咬了咬嘴唇。
也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回复,对方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态度。
师父: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想参加的话就算了吧。
师父:在芜县好好休息,那个节目我也有看,多和其他人接触对你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