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锐没动,只是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睫,瞳仁漆黑,幽静,手指捉了乐澄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拿出来。” 什么。 周时锐顺着他的手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两指夹着,拎在面前。 “醒酒药。”周时锐盯着他,两秒后,竟像是笑了,“你以为是什么?” 好坏。故意的。 “是吗?”周时锐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声线冷静地像是讨论正经事情,“我以为,澄澄会以为是避孕套。” 除去镜片的阻隔,周时锐的眉眼更加深刻清晰。本就是极为锋利禁欲的长相,唇色淡而薄,衬衣的纽扣也完完整整系在最上方,刻板而工整,此刻,这种矛盾的反差达到顶峰。 “拿着。”周时锐不再多说,风尘仆仆赶来,数个小时的飞机让人疲倦,他没打算真做什么,低头,帮乐澄理了理头发,放轻了声线,“上去冲泡喝点。” “我上去。”周时锐凝视着他,“不怕伯父伯母了吗?” “酒店。” 乐澄不想让他这么快走,且敏锐地察觉到周时锐已经被安抚,不再害怕,只剩下开心,忍不住催促:“快点快点,一会儿我妈要睡醒了!” “没有如果!”乐澄给他打包票,“你怎么突然这么磨叽,是不是不行啊?” 乐澄被这个眼神烫了一秒,有些怂,随即扭过头:“我……我胡说的,快来吧快来吧。” 轻手轻脚地进了房子,来到卧室,听见“啪嗒”的关门声,周时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荒唐。 他看到乐澄正撅着屁股,上半身趴在门上,耳朵贴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半分钟,才放松下来,有些嘚瑟地朝自己抬下巴:“我就说没事吧。” 见他这个样子,周时锐有些无奈、又清晰地明白,他对乐澄向来没什么原则。 “穿着裤子不准坐在我的床上。”乐澄很小声地指挥他,“把裤子和上衣脱了,我给你找个短裤穿。” 出去用热水冲了醒酒药喝光,两人躺下,乐澄有些累地缩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周时锐的语气有些无奈:“……这样不对。” “嗯。”周时锐喉结滚动,“是我的错。” “没能拒绝你。”周时锐闭着眼,“太贪心,太想抱着你。” 乐澄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突然出现在“丈母娘”家,如果被发现,简直“清誉”不保。 躺在充满乐澄气息的床上,周时锐拥着他,听到这话,内心慢慢充斥着一种诡异的饱胀感,那种好像被完全包裹,危险又无比依恋的感觉不断刺激着神经。 分开时,乐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胸口轻微起伏。 他不会说出,这样共同背负风险、紧密相连的紧迫感觉,让他的血液不自觉地开始沸腾。 周时锐被他逗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