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周时锐微微垂眸，看他：“怎么了？不看路。” “吃饭紧张？”周时锐唇边像是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在想什么？” “嗯。”周时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要小心一些。” “好。” 乐澄自己也有些震惊，他来订餐厅时是白天，不知道晚上这个位置竟然这么漂亮。 整个房间的灯光并不亮，甚至有些暗，柔和的米色氛围灯将两人映照得温柔而宁静，乐澄切了一块牛肉，放在嘴边，仔细品尝了一下。 一顿饭吃得稍显安静，只有刀叉微弱的响声，最后一道是甜品，乐澄因为紧张，有些热，犹豫地把外套脱了。 “有点。”乐澄端起旁边的红酒，轻抿一小口，他是小孩子口味，其实红酒也不爱喝。 周时锐微顿，眼皮撩起来：“嗯？” 周时锐不理解乐澄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印象，但他没反驳，反而问：“喝醉了又怎么样？” 他这个样子很生动，眼眸明亮，好像有光落在身上，周时锐盯着看了半晌，才答应他：“好。” “嘭——！” 乐澄愣了愣，偏头，看向那漂亮的烟火。 周时锐也罕见地稍显怔愣。 而就是这句话的下一秒，绚烂的烟花又在耳边炸起，透过窗户，于黑夜中打亮乐澄的面颊，像是点点星火全部落入眼中。 乐澄浑然不觉，他扭头向周时锐伸手：“周时锐，快快快。” “把手机给我。”乐澄接过他的手机，在绚烂的烟火中向他微笑，“我们拍张照好不好？” 周时锐微微垂眸，却看向他。 周时锐喉结滚动：“嗯。” “三。” “一。” “咔擦——” 照片中，他和周时锐挨得极近，烟火将他漆黑的瞳仁照亮，灿烂如星光，而明明答应了看镜头的周时锐，却微微侧目，视线静静垂落在他的侧脸。 “是吗？”周时锐凝着他，“可能抓拍错了。” 他低着头，把手机还给周时锐，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时无言，乐澄的心脏却在此刻狂跳。 周时锐：“嗯？” 周时锐看着他，目不转睛：“开心。” 周时锐没什么犹豫：“你说。” 紧接着，他便听见乐澄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飘下，又像是惊雷炸起一般：“我们分手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乐澄不敢停顿，他迅速道：“就是，我觉得……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不是你的错。我们的协议已经到期了，所以没有必要再保持现在的关系，而且、而且我们现在的进展太快了。我还是更，嗯，更喜欢柏拉图，所以，我们分手吧，分手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