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个手吧。 乐澄想起上次牵手，周时锐毫不犹豫地把他甩开。 “乐澄？” “你第一次来泡温泉吗？”林何笑着问，“还是从前来过？” 索性说：“嗯……之前泡过。” 乐澄含糊着：“好像，好像是……” 前朋友？ 他不回答，众人就又恢复安静。 肩膀被撞了一下，是乐橙，周时锐表情很寡淡地说：“看路。” 周时锐不再说话，忽然间，手指好像被人轻柔地握住了。 周时锐微愣，垂眸，乐澄并没有看他，只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发旋，但耳朵尖却透着绯色，很可爱，好像很害羞。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难言，沉默片刻，却是低声说：“不要牵着我，容易跌倒。” 他本以为周时锐会甩开他。但周时锐却没有。乐澄抬眸，正撞上他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乐澄眼花了，周时锐的唇角好像微微翘着，但只是一瞬。他便听见周时锐用一种不清不楚地语气低低说：“……好吧。但是你要走得慢一些。” 他的手不算小，在男生中属于正常那挂, 手指纤长, 但尽管如此, 周时锐的手仍然能将他完全包裹住。 心脏恢复平静，乐澄偷偷观察着周时锐堪称平静的侧脸，明白牵手对周时锐来说，也是稀松平常。 不过……这也意味着, 平时他不用再那么格外注意, 不要和周时锐有肢体接触了。 是不是……周时锐没这么恐同了呀？ 乐澄有些走神, 思绪飘荡，圆滑的石子路并不好走, 左脚猛地踩歪了一下, 身体倾斜，周时锐瞬间握着他的手, 有力的手臂将他扯了过来。 周时锐站得很稳，没动, 皱着眉：“怎么走路还走神？” 刚才还松松垮垮交叉的手指此刻密不透风地攥在一起，乐澄的手被完全包裹住，指骨并紧，亲密地好像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是乐澄在轻轻挠他的手心。 他的嘴唇轻动，没出声，低头看向乐澄，但始作俑者却一脸单纯，甚至露出乖巧可爱的笑脸，大眼睛弯起来，小声说：“我知道啦，以后不这样了，别生气呀，好不好？” 周时锐像是被他的笑脸刺了一下，没说什么，松了手，但又没完全松开，只是虚虚让乐澄握着，他担心乐澄会再次滑倒。 这家温泉池的边缘是纯黑的，池水热腾腾地冒着雾气，往外看，绿植和屋顶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天空湛蓝，黑色和白色仿佛勾勒出一幅温暖生动的油画。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白t的料子很薄，乐澄伸手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看见周时锐就在他的两米之外，在池子的另一端尽头。 周时锐直直看过来。 周时锐抿了下唇，没什么表情：“怎样才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