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尘心里思付:不能回无名派了,百花楼的人很可能已经报官了,自己若回无名派,搞不好会连累派中那对师徒。 卿羽尘带着新收的徒儿去了另一座城镇,找了家旅店,因他身上所剩的银钱不多,必须节约着花,所以他只要了一间房,他问陆仁甲是否介意,男孩摇头。 老板表示,他儿子有些旧衣服不准备穿了,可以送给卿羽尘,不过他得回自己屋找找,明儿一早带给他们。 等卿羽尘带了两个烧饼回到房间,那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大人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的小身板单薄了。卿羽尘看了看他的脸,顿感无语:“你真的洗干净了吗?” 卿羽尘把他的脸擦干净才发现那被粉盖住的部位竟然是一片淤青,还有指甲掐出的伤痕,这一看就不是新添的伤痕,只怕是陈年旧伤。 只见他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淤伤也有烫伤,竟无一块皮肤完好。他一边在心里大骂那些虐待孩子的畜牲,一边在储物袋里找出治伤良药。 男孩哽咽着摇头:“奶奶过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般好了。”卿羽尘一阵心酸,他为小孩上好药后,待药风干,才让他重新穿上里衣去睡觉。他本想把床让给徒弟,自己打地铺,可是阿甲说什么也不干,卿羽尘不得已,就跟他挤着凑合了一晚。 “你想吃点什么?”卿羽尘问他,小家伙表示:“什么都可以,师父点您自己喜欢的吧。”卿羽尘本来想点他最爱的小笼包,又担心这孩子吃得嘴急,被包子里的热汤汁烫着舌头,就要了几个大肉包,特意掰开一个,散了热气,才递给小家伙。 “为师不太饿,吃一个就够了。”卿羽尘为了省钱,没有点更多的包子,他假装自己已经吃饱了,看着陆仁甲把剩下的包子风卷残云地干光了。 男孩可能也觉得自己吃得太多,红着脸道:“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陆仁甲却一脸认真地反驳:“怎么没人疼,我现在不是有了师父疼吗?”说完便笑了起来,眼里似乎有了星星在闪烁。 他突然涌起一股责任感,在现世的时候,他没有父母兄弟妻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因此也没有同事,再加上社恐,更没有朋友,独自一人默默生活多年,没有人需要他,他也不需要对别人负责。 当他把自己的打工计划告诉徒儿后,小徒弟却说:“哪有让师父干活养活徒弟的道理?弟子可以去工作,为师父挣钱。” 小小的人拍着胸脯道:“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缝补衣物,打扫卫生,全都不在话下。”卿羽尘相信这孩子的话,因为昨天为他擦拭伤口上药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孩子的一双手上布满与年龄不相称的硬茧,鬼知道他在青楼里做了多少活,吃了多少苦头。 男孩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卿羽尘一看紧张道:“你别哭啊,为师不擅长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