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年龄相仿,稍微有点家世的基本上尽数出动。池塘里的荷花还没结苞,只有绿色的荷叶铺在水面上,一直延伸到远处,好像跟天际相接。水榭上坐着两个人,都是女子,但一人身穿鹅黄色气胸襦裙,披帛虚虚搭在肩上,显得随性;另一个穿着紫色圆领袍,头发高高束起,眉眼间比鹅黄少女多了几分英气,有些雌雄莫辨。“小舞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大家赏花了?”紫色圆领袍的女子说话间轻啜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陈舞叹口气,无奈道:“我母后让我多交些朋友,不要整日窝在府里看话本子。”紫袍女子一笑,道:“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多热闹。”陈舞转头看去,佳人才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她的眼里漾开笑意:“确实挺好的。”紫袍女子又说:“若不是今日这赏花宴,我见小舞一面都难呢。”陈舞收回视线,朝她看去,差点沦陷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她连忙骗过头,将心中涟漪压下。不能有错觉,崔屏看谁都这样深情,更何况她是女子,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崔屏烟波流转,似乎看出了什么,眼中暗光闪过,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小舞,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那时我可能要随我父亲去大营练兵,提前祝你生辰快乐。”她抓起陈舞的手,将簪子放到她手里,珍而重之。“这个簪子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也知道,我母妃出身贫寒,这是她出嫁时我外婆交给她的,算是一种传承。”陈舞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了心理负担。“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崔屏连同簪子一起握住她的手,桃花眼里尽是深情。“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陈舞望进那双眼睛,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心在刹那间悸动,然后旁若无人地鼓噪起来,太安静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心跳声被崔屏听到。“礼物我收下了,我生辰时你一定要赶回来。”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哪经得住这样的撩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崔屏长她一岁,因着崔候没有儿子,所以崔屏从小就是男子打扮。别的贵女在家绣花学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崔屏跟着父亲在大营练兵,舞刀弄枪。陈舞性子单纯,一直到十四岁都以为崔屏是男子,每每见了总要甜甜地唤一句“屏哥哥”。直到皇宫夜宴,崔屏饮多了,母后让她带崔屏去休息,她惊慌问男子怎同她一起休息。殿中在座的眼神暧昧,母后也但笑不语。彼时半醉的崔屏,把唇凑到她耳旁,说:“我们小舞还真是单纯呢。”回到寝殿沐浴,崔屏胸前白花花的两团比她还大。至此,她才相信她叫了这么多年“屏哥哥”的人是女子。躺在一处,陈舞怎么也睡不着。明明用的同样的香膏,崔屏身上的就是比她香。崔屏把她按进怀里,黏黏糊糊地说:“小舞还是不相信我是女子吗?”陈舞正要回答,手已经被崔屏抓起,放到了她胸口。陈舞慌忙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崔屏,离她远远的。但掌心却烧了起来,同时不对劲的还有她的心。后来崔屏跟随崔侯去西南边陲平乱,一年不见陈舞也渐渐忘记了那晚的心动。这时候,崔屏回来了。她面过圣之后,就是来见已经出宫立府的陈舞,送了她很多京城没有的小玩意儿。这是她回来后两人第二次见面。陈舞怕自己对崔屏重新心动,自那以后一直避着她,没想到她拿了别人的帖子来,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簪子。那种悸动又出现了,并且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剧烈。崔屏生得好看,五官是挑不出毛病的精致漂亮,尤其那双含情桃花眼,就算盯着一只□□都能看出深情。陈舞年纪小心思又单纯,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只是崔屏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单纯,深情背后有股子算计。越羲从牡丹花丛旁看过去,在看清崔屏的长相后,眼神一凛。这不是昨晚缠上她的女鬼吗?原来她跟陈舞是旧相识,而且两人关系还不一般。难道陈舞跟她狼狈为奸,把人骗进去再杀?不是没这个可能,越羲决定先静观其变。院子里的人是看不见她们的,但陈舞不一样,她感觉花园里好像多了两个人,跟众人格格不入。但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崔屏问:“怎么了?”陈舞以为自己眼花了,回道:“没事。”崔屏深情道:“那小舞愿不愿意收下我送的生辰礼?”陈舞脸颊慢慢红了,羞涩地点点头。崔屏越发握紧她的手,但眼神却露着精明和算计。在陈舞看过来时,清和把越羲拉到了花丛后面,但越羲比她身量高,所以把被完全圈在里面。身后是冰凉的墙壁,面前是越羲的脸,而刚才越羲还亲了一下她的鼻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