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兴,本宫实在是不知怎么……”她真是形容不出此时有多激动欢喜,红肿的凤眸带着感激看向安阳侯等人,“这几年,真是多谢诸位和府上照顾阿漠,若不是你们阿漠还不知流落何处,本宫都不知该如何感激各位。” 慧和长公主也想起身时,被安阳侯夫人拉住了,“殿下,您莫客气,您身份贵重,妾身等不敢受。” 如此双方好一阵寒暄,场面话不说,安阳侯府诸人看得出,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文宣县男是真的高兴寻回林漠,一贯威仪十足的慧和长公主就只是个孩子失而复得的母亲。 许菡在一旁,却忽然垂下眸子。 甚至,她觉着自己有些难过。 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姑娘微垂的眼睛,周身仿佛萦绕了难过一般,林漠手指一动,想要走过去,却被慧和长公主叫到,“好孩子,能不能到母亲这?” 当着众人的面,林漠只能依言走过去,慧和长公主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又有些渴望地望着他,“是母亲对不起你,叫你那么小就离开了我们身边,”说着,又想落泪,强忍住了,“你放心,那害你的人会得到惩罚,你今日就随我们回府,好不好?” 其实,慧和长公主还是有些心急了,这话该是先跟安阳侯老夫人或者侯爷先说一说,再问下林漠的想法,此举就有些不太顾及安阳侯府了。 “这是自然,”安阳侯老夫人并不在意慧和长公主的态度,就算他们养护过林漠几年,但林漠身份贵重,长公主的态度和姿态已经放低了,况且亲子寻回激动欢喜,难免失礼也无什么,她还特意帮林漠转圜,“阿漠也是年幼,一遭得知身世,还没反应过来,殿下二位也莫急,慢慢与孩子说说话。” 见小姑娘抬眼朝自己看,他忙朝她露出个安抚的温柔笑容。 就算之前他也与阿菡讲过这些,他也怕小姑娘胡思乱想不开心,看来等下得找个机会悄悄与她说说话。 慧和长公主没留意两小个的互动,陈驸马却细心发觉了,但现在不是提及两人婚约的时候,又担心长公主有别的想法,只先按下。 “驸马过誉了,”安阳侯忙回赞,“文宣县男才是文武双全,仪表堂堂。” 慧和长公主也不是一味地只顾林漠,闻言朝许菡招了招手,“阿菡,过来,本宫记得你以前与你四姐姐去过本宫府上的,”等许菡乖巧走近,从腕子上褪下一个镯子,“好孩子,拿着玩吧。” 这种时候,给的礼并非是针对许菡和林漠亲事,多是一种客气的见面礼,但方才陈驸马提及许菡的态度,也让安阳侯老夫人和许成温等人松了口气。 这孩子,该是认定了许八姑娘了。 名,陈漠,字林漠。 长公主府占地广阔,亭台阁宇,院落众多,慧和长公主早就吩咐人收拾了一个院子给林漠住,那时候还是想把他收为义子的时候。自打知晓林漠幼时也曾在荆州,有可能就是自己孩子后,长公主想再收拾个大院子给他住的,后又作罢,将正院东厢房好生布置了一番。 因此回到长公主府当晚,林漠住在了正院东厢房。说起来,这也是民间只有一个院子里,儿子们居住的地方。 不知,此时阿菡在做什么? 躺在柔软,淡淡熏香味道的被褥上,林漠却睡不着了。 然后,便听到外面传来轻轻脚步声,伴随着低语。 “或许吧。” “陈驸马牵着她的手,温声道,“孩子该是睡了,进去再吵醒了他。往后有的是时间,圣上不是也准了阿漠半月的假,叫他多陪陪咱们。” “嗯,皇兄体谅咱们,明天没什么事,我递个帖子,咱们带着阿漠往宫里去给皇兄皇嫂瞧瞧。咱们阿漠生的俊美无双,皇兄皇嫂一定喜爱……”在慧和长公主眼里,自家幼子千好万好,谁都无法及,连长子女儿和孙子们都要靠后了,一串串的夸赞声从她口中低低道出。失在外。 “便宜那恶妇,只关到庄子上。” 还有她最近三番两次收买人刺杀阿漠,害的阿漠胳膊骨裂,这些疼,她势必要还到陈钟氏身上,如今想着只简单处死了云袖那恶奴,倒是便宜她了。 东厢房里,林漠听着父母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微阖的眸子有些复杂。 尤其是慧和长公主每每望着他,满是愧疚和疼爱的目光,一时没法适应,连称呼一声“父母,母亲”都生硬。 但他也知,这是刚认亲的缘故,时间久了便好。既然为人子,他也会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看在父母、弟弟和侄子侄女情分,他们答应将陈钟氏以得了传染人的病禁在庄子上,却不会叫她舒舒坦坦等着人伺候生活,吃穿用度都会卡紧,一应日常比照庵子里苦修尼。 “她不是怕咱们阿漠拿回陈府长房吗,等明日我就派人告诉她,本宫的孩子还看不上陈府那些什么中馈权,往后就算阿漠结婚生子,本宫会给他比陈府更多更好的!” 慧和长公主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带着幼子去宫里,就给他求个恩典。正好长公主府旁边还有一处宅子,她直接求了来给阿漠住。 她说到这里,陈驸马揽着她肩的手便轻拍了几下,安慰,“是,自然是的,祖母和父母也都说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是陈家的幸。” 再有,崔太夫人和文老夫人婆媳对慧和长公主也没有乱摆长辈的谱,都是知礼明礼的温和长辈,可谓是两好合一好。 慧和长公主想的明白,与其都搅合在一个府里过活,哪里有独门独户过小日子的舒坦。一如她婚后这些年,与驸马一起住在长公主府,连婆婆处晨昏定省这些规矩都省了。 陈驸马倒是对那个娇俏活泼的小姑娘挺满意,尤其他见到他们相处时的样子,两人显然是郎有情妾有意,阿漠明显情意更深,也曾表示出来,不会毁婚约。 他不觉着幼子认回身份,就要失信毁婚约,这是不君子所为。只担心妻子会不满意这亲事,尤其阿漠当初可是以赘婿身份定亲,对于皇家而言,这恐怕是要有损颜面。 她也知道自己夫君君子重诺,没有一口否决,只是换了说法,“阿漠到底是咱们最小的幼子,又遭了这么多的苦难,我就恨不能给他最好的。也不是说许菡这小姑娘不好,只是我不想日后阿漠若与她成亲,旁人一下就能想到咱们曾经先是赘婿过,顶着这样个名头岂不是常叫人笑话。倒不如重新给他寻个亲事,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什么赘婿不赘婿的了。咱们阿漠模样这样俊美,又才学横溢,如此优秀,什么样的贵女都可配。我看着……” 陈驸马清楚长公主性子,也能掐中要处劝,尤其最后“离心”两字,让慧和长公主脑子一震,一下从自我中醒过来,“这……” 一句熟悉熟悉,又让慧和长公主更不敢想当然了。 慧和长公主有些恍然。 以为他跟他们一样欢喜被找回,自认为还是长公主府嫡幼子高贵身份,他会更欣喜才对。 自从知道幼子被陈钟氏替换后,伤心忧心过度,慧和长公主便得了失眠症,调查期间一直调理,这些天总算是好些了,早点休息对她睡眠也好。 夫妻两人说话时,伺候的下人都是远远缀着,站在稍远的位置等候吩咐,这会儿往正房方向走,使女们才走过来。 因为林漠不喜丫鬟们贴身伺候,他又是住在长公主正院,随着他回了长公主府的书安和书宁两个就不好跟着来伺候,现在是留在前院听候差遣,长公主便拨了府里两个内侍服侍林漠。 慧和长公主一听,忙转头,“阿漠那怎 陈驸马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