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灵呆呆地闭上了嘴,心想大办生日宴原来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吗?那这么说的话,贺蓉要给她大办生日宴好像还挺合理的?可是不行啊,她现在是一个被压在女主光环下的女配啊,到时候万一……谢灵不敢设想,还想再努力挣扎一下,“要不,妈,我们精简一下邀请嘉宾?少请一些人,不用太热闹,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贺蓉本来还能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胡说什么,你的生日也是我的受难日,你妈我生了三个,就你出生最麻烦,一个普通的生日?亏你说得出来……好吧,现在不说我,单说你,去年只是烟火放得比往年少了一些,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谢晴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贺蓉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话,有点被吓到,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她想说只是二十三岁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意义的年龄……没想到居然被误会了。老太太看着外孙女低着头的样子有点心疼,跟着起身挡到了女儿和外孙女的中间,耐心劝着:“好啦好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灵灵说不想请太多人,蓉蓉你就精化一下邀请名单呗,都退一步,每年到我这来都要吵几句,这是嫌我老太婆活太久碍你们眼了,想把我早点气走是不是。”贺蓉闻言止住话头,无奈地看着越说越离谱的亲妈,重新坐了回去。谢灵以为贺女士已经消气了,便扶着老人家也坐了回去。不料贺蓉却越想越生气,连瞪了谢灵两眼,半晌才低头安抚老太太:“妈,大过年的你又说胡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着你外孙女成家立业,给你生重孙呢,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是呀是呀,姥姥你还要看我做姥姥呢。”谢灵接收到富婆妈妈的白眼后,连忙拉着老太太的手厚着脸皮哄着。厨房的红烧排骨飘出阵阵香气,谢灵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声认错后借口撤离客厅,进厨房去查看过锅里的排骨,用木铲搅动了好一阵才重新盖上锅盖。排骨的香气在锅盖的遮盖下比刚才淡了许多,反倒是厨房外散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说是香水,又不太像,有点像某种花的香气,谢灵吸了吸鼻子,总感觉在哪里闻过,熟悉得很,偏偏又闻不清楚。她站在厨房门口吸了吸鼻子,香气更清晰了,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好像越走香味越清楚,直到她站在客厅和餐厅的交接处,看到贺蓉女士正在一下一下地按着自己的脖颈,抬起手时还能看到颈间那张已经起边的透明抑制贴。咔嚓一声,仿佛有闪电划过。谢灵僵在原地,她怎么给忘了,那香气是贺蓉的信息素!栀子花的味道!所以刚刚,她那无心的一句话,已经把贺蓉气到了这种程度吗?谢灵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愧疚,虽说贺蓉并不是她的亲妈,但当初建立这个人设的时候参照的是她的亲小姨,面貌不同,性子却是相似的。想到这里,她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备用的卡通抑制贴,沉默地走了过去。勉强算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歉意吧。贺蓉换上新的抑制贴,但仰起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威胁:“生日宴会必须办,不然扣你半年零用钱。”“好的,妈妈。”谢灵看着那张有些傲娇的脸,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半年零用钱的总和,觉得生日宴会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于是开始重新回忆矛盾点,试图寻找其他的方法来阻止悲剧的发生。刚才的试探性提议,不过是她的心血来潮,初被驳回也不觉什么,可过了一会儿,她再想起那场奢华的生日晚宴,还是有种莫名的压力。“妈,那既然是为了我以后铺路,能不能就不请同学了?”贺女士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说,但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放软了语气:“我跟你爸商量一下。”“谢谢妈。”谢灵轻轻松了一口气。可奇怪的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按理说,以她八年的码字和十年的看文经验来说,穿书一般都有系统加持,而她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被绑定任何系统。换句话说,没有系统引领和监督的话,崩人设应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吧?想到这点,谢灵灵机一动。既然这样……那就算没有避开这场生日宴和纪雪的话,她到时候主动避让一下,或者热情一点,对纪雪态度好一点,不也是一样的么?贺蓉看着小女儿乖巧地坐在一边,怒火彻底消失无踪,又开始抱着她的限量款摸了又摸。老太太知道外孙女受委屈的时候就会用发呆来平缓心情,心疼地拍拍谢灵的手,拉着她去了厨房,刚关上厨房的推拉门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谢灵愣愣地看着身前的银行卡,后知后觉地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缺钱,姥姥不用给我卡。”“拿着,这是姥姥给你的零花钱,姥姥年纪大了,总学不会转账,你收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能比花钱更愉悦心情的了。”老太太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谢灵:“……”老太太:“姥姥想让你开开心心的。”上辈子她的奶奶走得早,看到老太太这副样子忍不住回忆起前世的奶奶,两个老人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重合,谢灵的鼻头瞬间漾起阵阵酸意,她没有再拒绝,接下卡后转身抹了抹眼角,关火盛排骨。佣人从对面厨房探头,看到这边开始盛菜了,也跟着关火,准备上菜。第3章 贺女士是个长相柔弱,信息素迷人的Omega,但行动力却比一般的Alpha还要强,从娘家回来以后就开始着手操办初六的生日宴。谢灵亲眼见识了自己设定的角色的超强执行力后,心中五味杂陈,一边坐在家门口拆快递一边暗暗诅咒宴会无法如期举办。十几把键盘像是搭了飞机一般,下单的第二天就被春节不放假的快递小哥送到了家门口,谢灵心中有事就忘了它们,直到管家敲门提醒,她才如梦初醒地拉了一个家庭专用小推车坐在门口拿着小刀划胶带。贺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说话间瞧见敞开的大门前,谢灵正仔细地将手里花里胡哨的键盘往推车里放,奇怪地问道:“小灵,你买这么多键盘干什么?”“收藏。”谢灵随口答着,模样好不敷衍。自从她发现这个世界是由她一手建立的之后,她就没了刚重生时的那份活力与激情,不爱傻笑了,彩虹屁也不想吹了。甚至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低沉。她耷拉着眼皮回头看了一眼在客厅踱步的贺蓉,继续扒第五个键盘的盒子,一想到晚上贺女士精心为她准备的宴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原本心心念念的键盘也不香了,只觉得花花绿绿的看着眼晕。贺蓉挂上电话,站在客厅和玄关中间的磨砂玻璃旁,仔细看了看推车里的键盘,发现确实各有特点,很有收藏品的感觉以后,又转身回客厅继续打电话。谢灵拆完快递,面无表情地推着小车从侧面并不常用的家用电梯回到了二楼卧室,将键盘一把一把放到墙边的展示架上,接着对挂在床边的礼服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主即将出场,又或是她的心里压力过重,这几天她老是梦见小说开篇发生的情节。一会看到小说里的谢灵高傲地俯视着穿着地摊货的纪雪;一会看到价值三千元的女士手表被嫌弃地丢进院子里的泳池里;一会又看到头顶女主光环的纪雪被嚣张跋扈的谢灵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和手表一样跌进泳池里;以及看到穿着修身西装的女主官配林曼将浑身湿透的女主托了上来……在姥姥家被贺女士教育之后,她天真地设想了各种避开女主的方法,可从那夜之后她的噩梦就没断过,这么一来,她淡定的表面下心慌得更厉害了。好似那专属于她们的恩怨情仇,一定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开始。谢灵不安地搓了搓手,拿起手办台上造型十分浮夸的剪刀,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礼服抹胸位置上镶嵌的那颗鸽子蛋剪下来,没了它至少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嫉妒和麻烦。毕竟促使剧情得以全面展开的,还有围观者们添油加醋的评价和猜测。那些烦人的风言风语听起来荒谬,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起上意想不到的作用。心情复杂的谢灵以为,全方位的防范一定会更保险。然而,现实却再次狠狠地给她上了一课。如果说,她说不动贺蓉取消晚宴是因为她当时的轻视和心软的话,那么和女主面对面的撞上,就一定是命运之手的安排了。生日宴准时在晚上八点钟开始,绚烂的烟花在别墅的上空绽放。谢灵那件原本应该星光流转的深蓝色生日礼服裙,因为缺少灵魂点缀物暗淡了许多,甚至不用细看就能发现整条裙子上一颗超过三十分的钻石都没有,只有裙摆点缀了许多碎得不能再碎的小小钻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