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见钱眼开的东西,每家送十个铜板过去,谁要是敢说出去,赶出王家村。”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听到送银子,脸色铁青:“大哥,人可不少,这一趟要可是大出血了。”
王隼瞪他一眼:“没有见识的,都是官府赈灾的银子,他们只要收了,就是贪了官银,数量多少重要吗?”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都逃不掉。
......
等七婆子第二日醒了,准备回家把还没坏的东西收拾出来,只看到了一片覆了薄雪的平地。
老婆子瞪大了眼,看向扶着她过来的儿子,颤抖着问:“我的家呢?我的房子呢?”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家。”
“我的银子呢?”
她藏在床底下和房梁上的银子,首饰,是她和老头子的棺材本。
“族长,对,找族长。狗子快去找族长,王家村遭了贼了!”老婆子喊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晕倒了,媳妇儿,快去找大夫。”
狗子媳妇儿嗑着瓜子,慢悠悠地看了老婆子一眼:“请甚么大夫,不用花银子啊,等等自己就醒了。”
“不过,这里怎么回事,一夜就推平了,是族里人做的?”狗子媳妇儿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
把手里的瓜子壳一扔,跑到平地上,撅着屁股看。
半天才直起身:“呸,甚么都没有。”
她走回狗子边上,压低嗓音:“爹娘这些年,也是藏了不少私房的,连夜来推了屋子肯定是族长找人做的,咱们得去把银子要回来。”
有人听到七婆子的声音走了过来,入眼的是一片雪白。
“怎么一夜就把屋子推了?”村里消息闭塞,不是人人都知道上面传下来的话,只是觉得奇怪。
也有一些人精,想起前几日县里衙役过来的动静,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总要事出有因。
“小声点,上面有旨意下来了,村里不能有破破烂烂的危险房子,像七爷爷被雪压塌砸死的,是要上报的!上面怒了,谁都别想活。”
“那也不能把屋推了啊,七婆婆以后住哪,她还没死呢?”
“住狗子家啊,她就狗子一个儿子,不住他那,住村里祠堂?”
“恐怕不成,狗子媳妇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听说屋里还有银子首饰,不知道便宜了谁哦。”
等七婆子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是被冻醒的,躺在祠堂的木板床上,一床板硬的薄被子。
没有气息的七老头躺在不远处,祠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七婆子慢慢坐起来,苍老的脸麻木地看向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王家祠堂建成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修修补补还是到处漏风,七婆子低头看向冻得发紫的双手,眼珠子转了转。
夹杂着雪气的寒风吹进来,吹得排位晃了几晃。
等村里人想起来还在祠堂躺着丧事没办的七老头,匆匆忙忙赶过来时,打开门就看到悬在半空的一双黑色布鞋,风一吹,晃晃荡荡。喜欢穿成农门老妇后,贵女种田发家啦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