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敏私下里,并不希望亲舅舅和太傅闹的不快。
“非是此事。”
“实是如今住在将军府的那位男子,让我放心不下。”
“他...是我从永业手中救下的人,去年年底,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安青她娘到广临郡找到我,让我救他。”
“甚至不惜以安青作为要挟。”
“有这事?”元敏将银票都塞在张景彦的手中,重新将书放回了原处。
坐在案桌前,看堆的三尺高的奏折。
“舅舅,您坐下说话。”
“敏儿,永业如今掌管人数最多军队的那个将军也姓金,长的跟乌太傅口中的这位远房亲戚,有七成的相似。”
元敏拿起批红毛笔,一个字还未写下,就停住了。
猛地抬头看向了自家舅舅。
“您是说,这个人是永业的人?”
“敏儿,此事不妨你自己去查。”
“来喜!”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来喜公公跪在地上:“圣上,老奴在。”
“你去传大理寺少卿过来。”
“老奴遵旨。”
元敏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处的十一,此事不宜影卫出手。
“敏儿,时辰不早了,舅舅先回去了。”
“好,舅舅近日要是空闲,多来宫中看看吧。”
“自然,许久不见,敏儿看着长高了不少。”
元敏摸了摸头,皇后昨日也说他看着高了些。
“啊,对了,舅舅,那个酒,我们新酿出来的酒,第一道酒,酒香精纯,就留在了太医院中,第二道酒香浓郁,我在京中有两个酒坊,在那边寄卖,一斤酒一两银子。”
“账本我分开记了,在这里。”
元敏从镇纸压着的下面抽出一本册子,张景彦接过,直接翻到了最后的记录。
“八万两?”还是去除了买高粱这些酿酒原料之后的价钱。
“最近新出的一批,还没到收账的时期,所以应该差不多十万两了。”
“能抵上不少的军需了。”
张景彦知道酿酒是个好买卖,可也没料到能挣这么多。
......
下晌,张景彦回到将军府,没有再往后院走。
张伯站在将军府的门口等着他。
“张伯,在前院安排一个屋子给我住吧,后院我暂时不过去了。”
“是,老奴知道了。”
张伯直了直腰,盯着后院的眼神不善。
那一家子人,倒是赶着他家将军一退再退了。
吩咐完,张景彦就去了书房,有了敏儿给的三万两白银,可以再囤积不少粮食了。
想着,摊开纸张,开始给云若写信。
今日听了敏儿的话,他才想明白,这些世家根本不在意花了多少钱财,在他们那些人眼中,吃的饱和吃的好,完全是两码事。
他不妨利用一下这件事,从他们的荷包中,多掏点银钱出来。
另外就是跟云若说一下,王添才和赵红秀那边的事情。
云若收到这封信,是在十日后。
五月初的清晨,暖风拂面,厚重的棉袄脱了,换上了轻薄的衣裳。
云若接过石英递过来的信,躺在竹椅上看。
她的腿有所好转,撑着拐杖能走上几步路了。
这个时辰,她刚好走完,准备让老四领着她去山上看看。
云家后面的这一片山头的红契她已经拿到了。
山上梯田那一块刚刚插完秧。
其他地方,是她让老三和老四,在周边收过来的各色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