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让老许家的人得逞的。”若娘微眯了眼,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张翠花带着儿子走了。
若娘当即开始安排,地里的活计安排了老三看顾,若娘开始往怀文县打听。
许二柱做了文书这件事,对若娘来讲就是一个说不定哪日就会被牵连的隐患。
怀文县,县衙邻街。
许二柱,冯丽娘,许白前夫妇和许白求夫妇,王添才一家都住在师怀德安排的二进院子里。
许二柱白日里去县衙当差,每个月饷银是十两银子。
许白前是秀才,师怀德将他安排在了县里的一家私塾里教书。
同时还请了一位举人老爷给他授课,助他明年乡试。
自许白前夫妇回到老许家,掌家的人就从周氏变成了王氏。
家里的一应用度,全部都需要经过王氏。
周氏对此尤其不满,每日里都在许白求面前抱怨。
还扬言要把她爹娘也从周家村接过来,过一过城里人的生活。
被许白求按在房间里狠狠地打了一顿。
自周氏生了女儿之后,许白求对周氏的态度再也不言听计从了。
当初她怀着孩子的时候,说找稳婆摸过脉了,是个儿子。
许白求心中暗喜。
他大哥凡事都压他一头,可头胎生的是个女儿。
要是他能生个儿子,看许白前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摆秀才的架子!
谁知道,周氏竟然骗了他。
生了个赔钱货。
他不能一辈子都在许白前的阴影下抬不起头!
自来到怀文县之后,老许家的人,男的穿的都是长衫,王氏和周氏穿的都是最时新的襦裙。
洪灾那段时间受了罪,人看着黑瘦了些。
用鼻孔看人的姿态倒是比县里人更甚。
若娘赶到怀文县的时候,是一日的傍晚,晚霞正红,许二柱满面红光地从县衙大门口出来。
门口守着的两个衙役笑着对他打招呼,许二柱仰高了头,随意地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一手拧着长衫的衣摆,下了台阶走了。
若娘见两个衙门在许二柱走后,一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甚么玩意儿?真以为自己是县太爷的救命恩人,就在县衙里横行无阻了!”
“你小声点,咱们县令可看重他了!”
“看重有什劳子用?我听说啊,县令夫人尤其看不上他。”
“有一次县丞大人喝多了,言语中对他也是诸多不满。”
“县丞大人在怀文县这么多年了,哪会把一个小小的文书放在眼里?”站在左侧的衙役摇了摇头。
整个怀文县谁人不知,短时的县令,常青的县丞。
按照这样的说法,这个不知道底细的县令,做不长久。
“闭嘴吧,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饭碗就不保了。”
若娘坐在县衙侧面的台阶上,两个衙役说的话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等许二柱走的快看不到了,才快步跟了上去。
从县衙大门往西走,经过两个胡同巷子,再往南走,左侧的第二家,就是师怀德给他们安排的屋子。
许二柱刚到门口,就有一个黑瘦的婆子出来看了门。
若娘站在巷子里的一颗桂花树后,想不到又是一个认识的人。
守门的婆子是先前给王添才家守门的,赵氏的姐姐!
想不到,一场洪水,将所有该认识的,不该认识的全部都聚在了一起。
若娘将打听的消息理了一遍,觉得老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