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 此消彼长的鼾声夹杂着时断时续的一些呓语,让这个深夜显得愈发的幽静,又使人神清智爽。 黑暗中,他站在堂屋,目光落到了东屋和西屋……停滞片刻,关有寿摇了摇头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在这个盛夏的夜晚,月色朦胧,凉风徐徐,漫天的繁星之下,男人燃着的烟火一亮一暗的。 关有寿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身世什么的,它再惊人,却没有他闺女身上的至宝更为惊悚万分。 “是我,关有寿。” 与他半道上打招呼的是今晚看青的马振兴。 而所谓的“看青”就是保护地里庄稼不丢失。通常来说,屯子的村民都不大愿意干这种活,管得严了容易伤感情。 他们各自的生产大队是真的定了铁规矩。 而马六屯不同。一来靠山,守住村口就能防了大部分外人。能在屯子下手的无非都是些坐地户。 于是马大队长很早就订了规矩,在这四个月里每户人家出一人组成看青队,哪片有损失就扣当值的工分。 此刻关有寿闻言笑了笑,“睡不着,今年咱们队里账目可不富裕。如今耗子霍霍的地方咋样?” “就那样,你愁也没法子。”马振兴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大中哥上半宿也跟你一样来一趟。” 这是旁边的一人插言问道,关有寿点了点头,“只要秋收能顺顺利利,咱们还是能过个丰年。” 有以上种种原因,关有寿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 关有寿笑了笑。 马六屯啊,他精心维护了这么多年的人际关系,一旦抛开大家的信任管自家离开,付出的心血都白费了。 为了闺女,他想试试。 关有寿的心从来没这么乱过。 可这回是真不同。 怕有一天真护不住孩子。 她懂何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懂她爹冷静下来之后会顾忌重重。小葫芦能避难却也易招祸。 有的,有那么一丢丢的。 可她关平安也不是笨蛋好不? 接下来就瞅瞅你小棉袄的行动呗。 前院扎着马步的关平安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一侧静默的老子:果然她爹被她逼着练习心法。 像她这么厉害的小姑娘,来一个打一个,来俩揍俩,武力值杠杠的,她爹爹咋就不相信她呢。 关平安立马飞奔向前,瞄了瞄四周,竖起小手指放着嘴中,压着小嗓子,“咋样?是不是有一股气?” “爹爹~” 哎呀~她要护法的嘛。关平安讨好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爹爹,是不是肚子里暖乎乎的?” 关平安连连点着小脑袋,“虎父无犬子,反过来,嗳,不对。是能生出我和哥哥的老子绝对是虎父。” 关有寿畅笑出声,挥了挥手,他立马继续。腿都要坐麻了,好不容易悟出点啥,可不能给耽误了。 可惜呀。 看来只好等猫冬时节。好在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冻死人要穿棉袄,短时间内倒是必须要饮用池水。 “义爷爷,我陪你去。” 自以为靠谱的小人突闻梅大义要去县城,她立马精神一振,刚要迈开的小脚丫又一次缩了回来。 “我不去,我最喜欢待在家里头。”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她必须忍痛割爱。关平安砰砰作响地拍着小身板,好似拍去内心纠结。 “真的?” 嚯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