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 又是一个天空刚刚破晓时。 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一点。 果然。 “妹妹,打猪草啊?” 当然,这是她爹爹说的。 “我好奇呗。” 仨小孩摆脱要跑去上学的赵铁蛋,进了后山。这个季节,蚊虫最多,但山林无疑又是一如既往的慷慨。 突然关天佑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天空,狡黠一笑,“妹妹,咱们家整修房屋期间应该有二十天吧?” 齐景年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他。 关平安自然懂天佑所言何意,可她真不喜欢下雨天。哪哪也去不了,一阵急雨就让土路变得泥泞不堪。 这个故意转移的话题无效。 关天佑眨了眨眼,“我能使坏?你没听人家马大夫都说了,他们是真吃了大鱼大肉消化不了。” “鸟儿听到。” 逗过妹妹,关天佑见好就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很简单。爷他和咱奶是啥人?” “对!你再笨想想。” “想不出。”关平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我能猜到你有撒些到老头的酒葫芦,其他就猜不出。” “你是猜对了他舍不得请外人喝酒。”关天佑很是郑重其事地翘了翘大拇指,“可咱奶那人。” “昨儿个老姑向你要了罐肉酱。”关天佑不悦地抿了抿嘴唇,“没隔多久,它后来就出现在老院。” “我过去时大梅姐正好在偷吃肉酱被我逮着。我也没说破,趁着她慌里慌张往上面撒了一些。” 那她岂不是以前还吃过人家口水? “大娘就是个嘴馋的。她不敢跟咱奶说,可她会跟她儿子提。昨天那边不是奠基是喜事嘛?” “可咱奶她是啥人?想干吃想得美。可也少不了舀几勺肉酱,用来熬汤让他们粘粘油水。” 齐景年很捧场,连连点头,“那罐剩下的肉酱?” “干得好。” 小屁孩不愧是他关世叔的种。 关平安不解地眨了眨眼,“干啥?” “我们俩可是双胞胎。”关平安说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真以为她傻得听不出意思呢。 关关的小心眼一发作,小的何种程度呢?齐景年自认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深有体会。比针尖还小不说,还会念念不忘。 听听这语气…… “你想说啥?” 关平安立马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我要当佛?我干啥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去想些有的没的?” “你不懂。” 看来有些话还是适合跟梅老提一提,关世叔是闺女说什么都是对的。可再宠着也得让她真正长大。 齐景年好像又有些懂他的关关为何执着于寻找她的江湖。傻丫头何曾不是在寻找一种她想要的纯粹。 一刀断乱麻可对? 人心一面是善一面是恶,它从来就没有纯粹过。何况关世叔这一世的身份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很多疑点。 前世,今生,谁知可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