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身着月白衣袍,腰悬玉佩,抱着双臂,靠在前方的玉竹旁。察觉到他的目光,谢琅抬起头,朝他看来。 段衡走至谢琅面前,父子重逢,却不知如何沟通。良久,段衡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段衡道:“你在怨我?” 忽而来了一阵冷风。 谢琅拍掉头顶的竹叶,接着道:“段家和定天宗都没了,而单扶摇,我快解决了,所以我不必再怨了。倘若以前,你问我此话,我一定回答,怨你。 段衡喉咙干涩,他哑声道:“抱歉。” 静默片刻,又是一阵冷风,一片枯黄竹叶落到谢琅肩上。 谢琅撇开他的手,自己拍去了竹叶,正过身,道:“段衡,你的剑呢?” 谢琅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柄灵剑抛给前者。早些时候,他把自己两节指骨打造成储物空间,将一部分贵重物品放了进去。 段衡走至空地,试上一试,将灵剑抛了回去,道:“不如见雪给的那柄灵剑趁手。”说罢,召出了温见雪给的灵剑。 谢琅视线扫过忆羽剑,接住灵剑,收了回去,而后召出斩邪剑,身影一闪,来到段衡面前,朝他刺去。 段衡眉心一凝,当即运转身法,旋身避开。他的速度很快,牵出了数道残影。 段衡平稳如水,聚灵格挡。 温见雪走出厅堂,瞧见这一幕,掐诀升起防御阵法,瓤住此地周边建筑。 段衡扛不住攻击,朝后退了数步。 段衡抛出忆羽剑,心念咒法,忆羽剑振动,形成剑阵,以一化千,劈向石子。 此时此刻,谢琅记忆中,过往的一切都变得凌乱,它们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某一刻,它们粘附上世间的灰尘,变得极其沉重,砸穿上界,落至下界雪岭。 数年前,这处低谷还存在一处房屋,然而时过境迁,此处什么都不剩了。 谢琅身上溢出妖气,眼睛变得暗红。他拖着斩邪剑,闯入千柄千忆剑之中,一剑挑飞真正的千忆剑。 随后,满天石子随着竹木碎片纷纷扬扬从半空落下,有几块甚至砸毁了房屋。 侧头看去,却见谢琅将剑置于他脖颈,他隻稍稍一动,斩邪剑利刃便会割破他的脖颈。 段衡扯动嘴角,鲜血直流,他咳嗽了一声,站直身体,道:“你长大了。” 温见雪朝段衡告别,赶紧追了上去。 段衡站满地狼藉中,看着谢琅的背影。许久,他召过忆羽剑,抱着此剑,仰望晴空。 …… 树木摇晃,枝上绿叶被凌厉剑风刮得呼哧作响。谢琅持着斩邪剑,身影快如疾风,在林中练剑。 温见雪追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谢琅出剑越发暴越发急促,树上树叶被剑风扯下大半,厚厚地铺在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