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短短一年时间,她就变得面目全非,全然无昔日的理智。“难道真是那位吕姑娘改变了你?”提到吕归雁,从容的晏清神色变了变,转瞬即逝。“慕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点。听说你夫人给你生了龙凤胎,女子生产本是不易,双生子更亏损身体。你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在我耳边聒噪,而是陪在你夫人身边才对。”碰了一鼻子灰,慕言千言万语无从说出。旁边铃玉见状,知道现在谁来也没办法劝自家主子,慕言是她找来,让他受委屈,铃玉心里也不好受。“慕将军,奴婢送你出去。”慕言点点头,起身走到门边时停下,还是担心晏清会做傻事。“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意思。你要好好的,别听外面那些流言,也别理朝廷。这段时间有人来拜访,称病别见。”晏清没有回话,低头把玩手里翠绿珠串。慕言大步流星,铃玉走几步就要小跑才能更上。走了一段距离,铃玉才敢说出心里话。“慕将军,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没事,等几日我娘从扬州老家祭祖回来,我娘说的话,她一向能听进去。”听到这个好消息,铃玉放心了不少。“那今日就多谢将军了。”送走慕言后,铃玉折返回春和堂,见晏清失魂落魄坐在堂上,满目凄凉。铃玉的心如刀绞,她后悔了。若不是她总在世子面前说吕归雁好话,也许就不会发生情愫,那世子会焕然一新。在她失神落寞时,忽听到晏清命令。“慕家添丁,平阳侯府理应去祝贺。可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你下午去库房挑选几样好的送去慕府。”“是。”吩咐完,晏清就独自离开,不让任何人跟着。兰馨院被重重围住,院内还有两三队人满不分昼夜交替巡逻,而魏玉东被关在主屋里。他不能跨出半步,只能在屋内走动。这屋曾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的囚笼。往日华贵气派的房间,现在被搬空,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椅子。每日三餐送来,菜品都是大鱼大肉,不像牢里清汤寡水,吃的都是掺了石子儿的饭。这样日子是不错,魏玉东享受了两日,后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噩梦连连。梦到在老家娶的妻子、双亲,他们生拉硬拽抱住他,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还梦到那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浑身失血,还有死去的二姨娘、三姨娘、八姨娘等人。只要一合上眼睛那些惊悚画面就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他身边。吓得魏玉东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敢合眼。开始还能坚持,后面随着时间越久,他的脸色就越差,黑眼圈浓重,精神恍惚,总是在房里随时随地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魏玉东从开始在屋里大摇大摆到后面只敢缩在椅子上,他惊恐地看着屋内,明明是空无一物,在他眼里却是人间地狱,满地血水尸体,生活在地狱之中。他的精神逐渐崩溃,性格暴躁起来,每日砸门砸窗要出去。每砸一次,他就会被暴打一次。身上都打得皮开肉绽,没人医治,伤口严重溃烂,屋里充斥着血腥味,这让他更加害怕。短短十日,魏玉东形同枯槁。让他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他断定皇上会向大臣妥协,只要妥协他就有机会出去。四月初春,万物复苏。这日,阳光明媚。魏玉东胡乱吃完饭,身上旧伤加新伤,不知是不是伤口在自愈缘故,他身上奇痒无比,忍不住想去挠。许久没有露面的晏清独自来到兰馨院,给魏玉东带了好消息,两人隔窗谈话。“爹!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本就有些神经质的魏玉东一听到这个‘爹’字,他内心就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喷出。理智恢复了些许。“放我出去!”晏清不咸不淡道:“这可不行,爹你现在病重,需要静养。”这话让魏玉东意识到自己这几天备受摧残是晏清的手笔。“你给我下毒了?”“我怎么可能如此狠心,不过是看在你思念亲人份上,想让你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她们而已。”怒火冲天的魏玉东奋力砸门,一遍遍声嘶呐喊:“贱人,你就跟你母亲一样,蛇蝎心肠,怎么都捂不热。”面对这样难以入耳的言语,晏清已经没有丝毫怒意。她知道魏玉东这人不会自我反省,他会把一切罪过全都转嫁给别人,以此来达到心安。“爹,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晏清轻轻柔柔语气让魏玉东感到不妙。“我不听。”晏清没有理会他的命令,“爹啊,你最爱的兰姨娘她死了,你猜她是怎么死的?”晴天霹雳的一击。“我不想知道。”魏玉东惊恐捂住耳朵。“昨天她两位刚步入仕途的哥哥来府里讨要人,我只是好心提醒他们一下,他们离开后去了关押兰姨娘的大牢,没多久兰姨娘就撞柱而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