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如澜脸上的痛苦表情一收,一下子装成平静温柔,他扶着叶溪下去,轻道:“不用,我很快回来。”
叶溪给霍如澜披件外套,送他出门。
霍如澜:“你回去吧,外面凉,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叶溪应好,扶着门目送他开车出别墅。
他关上门,走到沙发前坐下,抱着一个靠枕。
这下家里就他了,赵叔现在晚上也不留在这里。
一个人在客厅呆着有些害怕,叶溪打开电视调高些音量,一边看综艺一边转头看门口。
直到一个小时快过去了,霍如澜还没回来。
叶溪已经顾不上什么吃的了,他在门口来来回回走动,着急地望着大门。
他心里很是愧疚和自责,就不应该大半夜了还要闹着要吃粉喝牛奶,都怪自己嘴馋。
霍如澜提着东西开门进来就看到叶溪蹲在门口呜呜哭,脸上满是自责,眼泪哗啦哗啦流。
他沉浸在自我责怪中,没发现霍如澜进来,直到霍如澜提着东西蹲在他面前。
叶溪抬起头,眼泪汪汪扑进他怀里,泪水都粘湿了霍如澜的睡衣。
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像只刚被带回家担惊受怕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狗。
“呜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回家。”
叶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霍如澜哭,可怜兮兮的,“我以后再也不晚上吃东西了,你这么久才回来,我担心你……”
霍如澜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回抱着他,在他背后抚摸,轻声解释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回来太晚了。”
“这边没有卖螺蛳粉的,我就去城南那边买了,你看看好不好吃。”
“绿豆牛奶,没有放冰,你尝尝好不好喝。”
霍如澜抱起他,拎着粉和牛奶去客厅:“我下次带你一起去,不留你一个人在家了,别怕。”
他们家在城北,霍如澜开车跨了一座城去给他买螺蛳粉,就因为他嘴馋想吃。
叶溪坐在他腿上垂着头,手里紧攥着霍如澜的衣角不放,眼泪还有滴答滴答掉,带着哭腔闷声闷气地保证:“我以后都不在晚上吃东西了……”
“想吃就吃,下次我们一起去,别老是责怪自己。”霍如澜把纸巾按在叶溪鼻子上:“吹。”
叶溪抬头哽咽着吹了两下鼻涕,吹完又缩回霍如澜怀里跟自己生闷气。
“还跟自己生闷气呢,什么时候学会的啊?”霍如澜又扯了两张纸巾给他擦眼睛:“脸都哭花了,哭包。”
“一家四口,三个哭包,以后的纸巾可得准备多点,不然都不够给你们仨擦眼泪的。”
“是四个哭包。”叶溪哼哼,纠正他,“你也爱哭。”
霍如澜在他背后轻拍的动作一顿,不承认:“我没有。”
叶溪仰头看他,眼睛被泪水洗过,清澈明亮,而眼里的不信也很明亮。
霍如澜:“好吧,确实是四个哭包。”
叶溪蹭蹭他的脸,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黏糊糊的吻。
霍如澜低头在他唇上回了两个吻,拍拍他的小屁股,抱着他又提上东西去餐厅。
“饿不饿,先吃东西。”霍如澜在叶溪旁边坐下,帮他打开包装袋,脸上不动声色,十分平静。
依旧是清汤寡水的大份螺蛳粉和叶溪喜欢加旺仔牛奶的常温绿豆牛奶。
美食面前都没心思去难过,叶溪吸溜吸溜吃了好几口,高兴得直翘脚,他还热情给霍如澜分享。
霍如澜以晚餐吃撑的理由委婉拒绝,安安静静坐在叶溪旁边时不时给他擦嘴。
直到叶溪又开始犯困,头都一点一点了还不愿放下筷子,彻底睡着前还抓紧时间吃上一口螺蛳粉,喝上一口绿豆牛奶,这才歪在桌子上睡过去。
霍如澜被他这行云流水的操作整得愣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后,霍如澜摇头无奈轻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伸手拨了拨叶溪的头发:“又馋又爱哭,跟养小孩儿似的。”
叶溪抓着筷子的手动了动,嘴巴还下意识的嘟嘟。
霍如澜唰地掏出手机对着叶溪各个角度都拍了几张,才心满意足把手机收回口袋。
弯腰一手搂过叶溪的腰让他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托住他的腿弯横抱起来,步履稳健抱着回房间。
给叶溪重新换了睡衣洗了脸,涂上妊娠油按摩吸收后洗掉,最后给叶溪盖好被子,自己下楼收拾餐桌。
等霍如澜重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躺进被窝抱到暖呼呼的老婆时,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霍如澜侧身抱着叶溪,亲了两口叶溪软乎乎地脸蛋,脸贴着脸蹭一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叶溪揪着头发丢开,翻过身声音软软糯糯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凑过去一听,才知道是在骂他呢:“……臭霍如澜。”
霍如澜无声笑起来,安安分分搂着叶溪睡觉,不敢再闹他,不然吵醒了又该哭了。
第二天早上去孕检,叶溪果然没起得来。
霍如澜哄他起床,他就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只伸出三只手指对着霍如澜晃了晃后又缩进被窝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