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一个鬼祟身影出现在将军府旁。宁钰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无人后半蹲下身,拔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专心致志的掘着木门最底下的那一块木板。 约莫半刻钟,总算将木门底下的木板削的一干二净。宁钰站起身长叹一声,伸手用袖子抹去额头汗水。木匠这活做的未免太漂亮,以致于她削了许久。 他在外面淋雨与自己何干?宁钰猛然摇头,低声道:“若是受了风寒少不得纠缠我。”声如蚊呐,颇为心虚。 将军府门旁树丛中,一绿衣女子走出。就着月光,她能清晰见着地上的片片木片木屑。 —— 管家面带喜色,却因着一旁的宁钰而强行皱眉:“不知是哪个缺德家伙!小姐,您别担心,过几天老奴再去招呼木匠。” “主子,日头渐辣,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宁钰背影一僵,颇为狼狈:“不必,我就在此处逛逛。” 红菱本想笑,却因着那句汤药而撇嘴。眼角余光瞥见主子耳根微红,心下稍安,这才转身离去。 劝退两人,宁钰独自站在门口。她究竟想做什么,自己竟也说不上分毫。哪怕她决绝的斩断了两人的关系,却无法漠然旁观他淋雨孤立。 原来,不过是即兴表演,不过是兴之所至,不过是一场闹剧。宁钰咬唇,步伐凌乱。不,也许他是出了什么事? 纷纷扰扰的一团乱麻,到最后,她是输了还是赢了?宁钰握拳,在原地楞了许久,才缓缓走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