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垣坐在床边,看着宁钰的睡颜眼神复杂。沾床即睡,可见她一路有多辛苦。大夫说,她浑身是伤。 额头的伤口虽在致命部位,很容易致死,所幸创口较小,撞击程度不大。 这些是较大的创伤,不计膝盖青紫,手腿各处划痕,以及血肉模糊的手掌。 “别走好不好。”宁钰见他不言,连忙改口,“就一会,我保证不耽误你处理公务。” 你可知,我在尸堆中翻找时的绝望。我对每一张脸都满怀期待,可最后,只剩下了失望。一万五千六百次,宁钰,我满怀希望一万五千六百次,又失望了一万五千六百次。 “处理公务。”卫垣转身离去,宁钰的手愣在半空,久久才垂下。疼,上过药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更疼。 多少次,她累得快要昏厥。多少次,她险些摔倒在地。可她一想到,有个人在万分焦急等着她,全心全意的等着她,翘首以盼的等着她。她就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宁钰强扯了扯嘴角,伸手抚上小腹,低声安慰孩子,或者说安慰自己:“你爹爹是皇上,需要处理很多公文,总是很忙碌,我们要体谅。” “没事!”宁钰强打起精神,勉强勾起嘴角,“一觉醒来,你爹爹处理完公务,我们就去找他。” 无妨,他气不长久,不过两三日便主动认错。宁钰想到那时的场景微微一笑,抽回露在被褥外的手。 宁钰皱眉,一旦想起慕容延就头皮发麻,不知所措。是非对错,她分不清,只能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