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浑身血污,各自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楚副帅的脖颈终于安全了,这才吼道:“宁钰,你竟敢以下犯上!” “你!你!”楚副帅伸手指着她,“罚十鞭,元帅可有异议?”宁元帅面色微变,张口正欲说话就对上宁钰的眼神,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们浴血而战,为的是保家卫国。他们奋力搏斗,是为了能安全无虞回家与妻儿团聚。他们不是棋子,也不是工具,不能白白送死!” “宁将军确有不妥之处,但初心是为士卒考虑。”楚子敬站起身,走到堂中间。 “不可不罚,军法在此。”楚副帅面色如常,恢复了理智,“念在宁将军千金之躯,旧伤未愈,五鞭即可。” 仰躺着的士兵瞪大了双眼,片刻后眼睛中流出热泪,眼泪落下冲刷出两条长痕,倒是将血污洗去几分。 这一战死伤无数,宁钰背脊刺痛划过闷哼一声,企图胡思乱想以解除身上的痛楚。古有关云长刮骨疗伤谈笑自若,今有宁钰受鞭刑面色如常。 上次旧伤未愈,此次又添新伤。虽说山高水远,王爷不一定知道。可是伤痕不愈,王爷定然会察觉。 行刑的两个士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宁钰勉强站起身,一手扶着旁边的物什,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 “回王爷,魏商已同意将劣等米卖给采购商人,并且将此事登入账簿记载。” “下去吧。”“喏。”“喏。”两人背影远去,卫垣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他想整死卫凌,恰巧有人上赶着送了刀。卫垣皱眉叹气,忽听得雨打窗纸。 信纸折叠处痕迹明显,微微起了丝毫毛屑,可见这封信时常被人打开观看。卫垣看着那狗刨似的黑痕,嘴角轻勾。